代啟年昨天困極了,難得睡得很早,幾乎是被挂了電話就睡着了。
正巧人喝酒的目的從來不是喝酒,不過是放空逃避或是麻痹。就算有時候明知逃不脫,但能逃幾個小時等到次日也是好的。
次日正午,醒來的代啟年看到了昨日魏延庭重撥的電話。
代啟年:“……”
一想到他怕不是被魏延庭當成了omega,他整個人又不好了。他現在不是很想回撥過去,甚至不是很想想起魏延庭這個名字。
但用意念告誡大腦請先别想起,和考試前不停默念“不要緊張”,以及周五晚上心想“明天不用早起”的念頭是一樣的,大腦會因為你的強調,故意唱反調。
比如,代啟年走到門邊收拾垃圾,撿起地上扔的購物袋——這是和魏延庭一起去買T恤的時候給的;走到書桌旁,看到桌上的香水擺件——這是魏延庭強行贈送的;打開電腦,查看清水文學城後台——現在魏延庭已經發現了assassin77……
算了,代啟年隻能回撥了alpha的電話,并在無人接聽時暗自竊喜。
行為上他已經回了電話,心中石頭落了地,但實際上又沒人接電話,他不用處理這件事,可以進行下一步行動——專心為新文收集素材了。
他這回打算歸回初心再次嘗試下鐘愛的懸疑題材,但他對破案的知識還停留在幾年前的影視作品中,所以要查一點資料。
不一會兒,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代啟年被吓得一哆嗦,待看清号碼是他哥之後心髒迅速歸位,幾乎頭一次在閱讀被打斷時格外平靜。
“喂?你怎麼沒有回媽媽的vx?”代牧洵工作又出差了,目前正在天魏子公司食品工廠附近,“她還等着你來呢。”
“……她什麼時候發的?”代啟年問。
“她說昨天。”
“……哦。”代啟年心虛地打開vx,“我現在看。”
他昨天是看到了有未讀消息的,但因為同樣的緣故,他暫時對社交媒體有點抵觸,不想回任何人的消息。
他的父母在海外工作,現在考完了試,媽媽自然想要他來玩一段時間。
“她想我什麼時候去?”代啟年問,他對旅遊沒什麼興趣,之前差點忘了這事。
“她無所謂,看你自己。”代牧洵說,“反正我今年沒假期了,去不了。”
“……那不如就今天下午吧,我現在訂票?”代啟年說。
太好了太好了,他想,逃避并不可恥而且有用,這樣絕對可以遠離魏延庭幾周,給自己争取充足的思考和治愈時間。
代牧洵:“……這回這麼積極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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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迳遠和他弟同時在天魏集團的某子公司呆了一周,兩人都對一山不容二虎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魏延庭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感覺這小子最近卷的可怕,恨不得把連他在内的正式員工全一波帶走。
并且,在這一周内,SSS律所把要求他們提供的補充材料分八次提給了魏迳遠的助理。
魏迳遠真的怒了:這哪裡是做乙方的态度?
但他此時就像大公司的中層領導,有苦難言——很怕作為高層領導的魏瞻時不時問起此事。而換家律所還要重新走一遍流程,此時這個暗虧他也隻好先忍了,等ipo結束再一起清算。
不過令人意外的事不止一件,在兄弟倆惡鬥都想把對方送走之時,在某次周會上,魏延庭居然主動提出要承擔幫公司去海外考察某人工智能企業的任務,并得到了他爸口頭上的贊許和口頭上的支持。
這倒是大大出乎了魏迳遠的意料。
印象中,他弟對出行沒什麼興趣,魏迳遠有些震驚,難不成是這家夥畢了業要專心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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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啟年在大洋彼岸的D城和在A城區别不大,都是主要在家待着。
他父親還在上班,母親最近沉迷于戶外運動和聽演唱會。對他來說,D城和A城體感上也差不多,都和他自己在家沒差。
現在是盛夏,D城的太陽好比A城陰雨天的雨滴,距離人極近,難得在街上碰到個人,就恨不能一直停留在此人頭頂上烤。這更讓他打消了除必要時出門的念頭。
“你來了?”接到付星隅電話的時候,穿着拖鞋的代啟年正在附近咖啡館覓食。
“剛到,”付星隅是來D城準備上學的,剛下飛機到,“等下到城裡再打給你。”
“……那你現在打給我幹嘛?”代啟年說。
“哎你不要這樣嘛 ,你現在不也沒事?”
“有事啊。”
“啥?”
“我發現……”代啟年看到咖啡館的男服務生beta沖自己笑,趕緊離開座位走到門口,“有一間咖啡館很适合作為接頭地點。”
付星隅:“哈?”
“這裡白天是咖啡館晚上是酒吧,”代啟年說,“而且,服務員中有一個名校大學生,男、beta,周中白天下午上班,晚上不一定;喜好數獨遊戲和紙牌魔術、健身;待人溫和,很多女性omega和beta也很喜歡他,甚至有人因為他發了一條ig而跨國前來……這種不就很适合做殺人事件/連環殺人案的偵探?當然真兇就更合适了。”
付星隅:“……你不會每天都來這家吃飯吧?”
“沒有,”beta堅定地說,“我來的不頻繁,每周也就2、3次左右,和他的交流也隻有點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