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看到魏迳遠的來電時,魏延庭竟然放下心來:他就說此事絕對有貓膩!
“有事?”他問。
“父親問你何時回家。”魏迳遠說。
回家是說回到魏家在A城郊區的别墅,也是魏家人自認的最能代表魏氏的莊園。
“那請他來給我打電話。”魏延庭說。
“魏延庭,注意你說話的口氣,父親還生着病。”他大哥說。
自從上回從醫院回來後,在魏延庭的印象中,每次他大哥打電話催他回家的時候都是一樣的說辭。
“有時間的話會回去的。”他說。
“好,那也順道帶那位來吧。”
“……這才是你們的目的吧?”魏延庭在心裡翻了白眼。他收回魏來科技,不久後就被發現和代啟年在一起,他之前還想着魏瞻他們是學乖了,沒有像上回一樣,在試圖聯系代啟年及其家人或是暗中,現在看來隻是他想多了。
說來好笑,他幾個月前收回魏來科技的時候對他父親和大哥的心情還很複雜,如今隻覺得是狗改不了吃屎。覺得在生意場上吃虧一次可以讓他們一夜之間改掉強控制欲的習慣,應是他本人産生的幻覺,簡直癡人說夢。
不過無所謂了,他今後都會回以強硬的手段。
“不可能,”魏延庭說,“我警告你們少打他的主意。還有,天魏影業也是,别告訴我你不知道。”
“為什麼?”
“為什麼?”魏延庭冷笑起來,“比起問我,你們怎麼不自我反思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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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公司自然不止既然天魏影業一家,又過了一段時間,代啟年收到了顧視網絡的改編報價。
“後面零還挺多的。”代啟年說。
“小錢,”魏延庭說,“顧視網絡還是有錢的,既然肯給你這些就說明他們能賺的更多。”
“……其實我沒共情他們。”beta說,“誰會不喜歡錢呢。”
“不過你怎麼看?”他問魏延庭。
“也可以再等等,不過他給的報價其實還行,”魏延庭說,“我和内部的人聊過,我們的關系應該很多人都知道了,不會在價格上故意克扣……不過合同細則那些小字啥的還是得好好看的,劉律師最近正好閑着,等下讓他過來一趟。”
劉律師是魏延庭的私人律師,從收購回魏來科技的股權後開始後雇傭的。
“或者你也可以再等一等,不過如果我不姓魏的話,估計會推薦你在天魏和顧視中選一家,但很可惜,”魏延庭撇撇嘴,“所以我的意見是——隻好便宜顧氏了。”
“等一下,”代啟年在wj百科上查到了顧視網絡,“這個顧視網絡不會就是顧珉家的吧?”
“答對了。”魏延庭說。
“所以‘内部的人’是說顧珉?”代啟年看向他。
“……顧珉這業務水平你也敢信?”魏延庭眼神中充滿了不贊成,“我當然是問的他哥,還有Withyou_+的管遊。”
“但他和你……不是同校同專業的嗎?”代啟年說。
“是啊,”魏延庭說,“但這不影響他不靠譜啊。”
“但方若玟會幫他的吧?”
“啊?”魏延庭有點驚訝。
“他們不是一個公司的嗎,”代啟年也有點驚訝,“方若玟已經在顧氏實習幾個月了。”
“……哦。那他還真是運氣夠好。”
“總是偶遇貴人?”
“主要還是擅長投胎吧。”魏延庭想了想說。
代啟年:“……”
“不過這合同上還說,‘可以參與編劇相關事宜。’”beta往下看合同說,“是說可以跟着去嗎?”
“這個你要問他們了。”魏延庭說,“不過如果你想試試的話,這回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而且因為都是熟人,應該會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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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開機時,代啟年終于知道所謂“都是熟人”到底是指什麼了。
他本以為魏延庭是随口說的,但很快他發現主演名單中出現了郎維玉、魏檀喬的名字,甚至導演助理的名字竟然是王爽。
而且他好像還看到了經常和王爽郎維玉在一起的那個女生的臉。
代啟年:“……”
看到他的王爽走過來問:“來當群衆演員?”
“不是。”代啟年說。
王爽:“哦。還以為你和谷馳可以一起了,演那對出場5min的路人癡男怨女。”
“我才不要,”谷馳搶着說,“我要演那個甩渣男耳光的!”
“有這個場景嗎?”代啟年抓住重點,十分擔心地問。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寫過這個場景。
“……沒有。”王爽說,“要是想互相傷害,請這位女士直接步入現實。”
“滾。”谷馳說。
“現實中讓海王海後互相傷害不好嗎?”王爽說,“還是你覺得那家夥也不夠瘋?”
“你給我閉嘴。”谷馳說。“我覺得我現在就幹活呢,比較瘋癫。”
代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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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檀喬?他來幹什麼?”傍晚通話時,得知二哥也在的魏延庭疑惑地說。
“拍戲啊,他是男配角。你不知道嗎?”代啟年也很疑惑。
“……呵呵,我也是剛知道。”魏延庭說,“建議你不要理他,我十分懷疑是我爸派他來的打算遊說你的。要是他和你說了什麼的話,你假裝沒聽見就行了。”
“……應該不會。”代啟年說,“他好像不記得我了。”
魏延庭:“……?”
“算了,不說這個了,”alpha決定還是等下親自去試探下二哥的虛實,“好玩嗎?”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代啟年說。
“你的話……”魏延庭想了下,“先真話吧。”
“好,”beta說,“那真話是,還行。”
“假話呢?”alpha又問。
“一點都不累?”
“……”魏延庭輕笑兩聲,“我下周有空,要去看你嗎?”
“不用,公司上市搞定了?”
“嗯,你來我們公司也可以躺着賺錢呢。開心吧?”魏延庭逗他。
“我才不。你要求肯定很高,不方便我摸魚。”代啟年說。
“不會。我可以親自、單獨為你設定一個考核标準,如何?”
“這麼麻煩那我為何不直接花你的錢呢,魏總?”代啟年奇怪道。
魏延庭:“……”
“好吧,那真的不用我去嗎?”
“嗯,别來。這邊的住宿條件,你應該接受不了。”代啟年很快回絕。
“……我哪有那麼嬌氣。”
“好吧沒有。”代啟年順着改口,“但也不用了,沒有單人間。”
“什麼?”坐在車後座的魏延庭大驚,“你和誰一間。”
“郎維玉。不過他真是勞模,每天我起的時候,他都快化完妝了。”
“……行吧。”魏延庭想。
萬幸,omega的話還好,應當不會發生什麼惡性事件。
“嗯,那回見?”
“不行,”魏延庭立即說,“我覺得一個小時之後,我很可能會進入易感期。”
“……不可能,”beta馬上反駁,“剛剛過去沒多久,時間對不上。”
魏延庭:“……”
每次他開始跑火車,總會被beta要素察覺,并指出其中的問題:)
他略一思索又說:“但你不是要呆好幾個月?萬一計劃的時間沒拍完,又趕上意外狀态,你沒回來的時候,我也可能會易感期啊?這樣算來沒錯吧,77老師?”
“而且在小說裡,既然提到了這件事,那一定是一開始計劃着必須趕上,但最終要麼是曆經波折才趕上,要麼是沒有趕上,為後續埋下隐患……然後我會孤苦伶仃地渡過人生中最艱難的幾個小時……”
alpha越說越離譜起來。
“……那麻煩你吃藥或者注射抑制劑,”代啟年迅速回應,“魏總,不要諱疾忌醫,也不要總是尋求一些偏方——比如總想着标記我。
代啟年回憶起上次alpha的易感期,他們滾在一起的場景,頓時感覺身上好幾個器官都表示主人不可,它們還打算再工作一段時日。
“我一直覺得我隻是在解決你的心理問題。”
“我不!也有生理上的。”魏延庭大言不慚地說,“而且阿年,你看,吃西藥會損傷内髒,特别是肝、腎功能下降。這樣對我們都不好。”
代啟年:“……”可拉倒吧。
“你沒吃過藥?現在提肝腎功能可能已經損傷了吧?”
“正是如此,才要從現在開始,防止進一步惡化。”魏延庭說,“我要等你回來。”
“好吧,但好容易上市搞完了,你就沒有自己想做的事嗎?”beta問。
“有啊,我不是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嘛,”alpha頓了頓又說,“因為我想做的,就是偶爾看看世界上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當然,和你一起。”
“……那真是太好了。”代啟年說。
“在擔心我?”
魏延庭的車剛剛好經過一個橋洞,暫時失去的信号帶走了代啟年的回答。
“……行吧,”等車鑽出橋洞,重新回到平坦大道上,他聽見代啟年說,“其實也不慢的。而且,你知道我總會回去的。”
“也是。”魏延庭笑道。
就算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是标記與被标記的關系;他們的□□形式和感受上多于實際功效;甚至全世界都不認為他們是會永久在一起的關系.
魏延庭也知道,無論如何,代啟年總會回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