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舒服。換了米白色套裝的代啟年想。

他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導購旁邊還站着個穿着随意的omega。

“真的很好看。”Castoria導購開啟誇誇模式，“非常适合您。”

“好像有點大了吧。”代啟年說。

“是有點，”旁邊穿着随意的omega走過來繞着他走了一圈，“我幫你把腰圍改小一點吧。”

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Cecelia想。

“這位是我們Castoria的設計師之一，”導購介紹說，“他可以暫時幫您微調一下，因為今天拿來的也都是樣衣，不少都是不會公開發售的。如果喜歡的話，或者哪裡不喜歡，後續都可以調整。”

對了，Cecelia想起來了，這位原本是T&M的設計師，在畢業那年獲得了新人獎後進入T&M做助理，但在那裡似乎發展得并不好。後來被Castoria設計總監挖掘進團隊，因為合同的關系，T&M不想放人，中間還扯出了職場霸.淩和設計署名啥的，兩邊在wb上隔空對罵了好一陣。她做導購之前就是時尚愛好者，也曾經在時尚綜藝裡看到過這位。

Cecelia看着他從旁邊不知哪來的盒子裡拿出針線，走到代啟年的身後，蹲下身在褲子的腰圍處簡單做了處理。

“這樣就更合适了，平時的話可以可以搭配皮鞋或休閑類的鞋子，不太正式的婚禮的話，也可以搭配坡跟涼鞋。”omega設計師說。

“……這是女裝嗎？”代啟年的動作遲疑了。

“？不是啊。”設計師站起身來，“男裝啊。不過我們模特拍照時候是配的高跟鞋。”

“……但您也可以試試這雙，”導購擔心氣氛有變，趕緊說，“婚禮的話，可能還是搭配皮鞋會比較好呢。”

代啟年：“……哦。”

Cecelia的上司、Sarmolista銷售總監終于從廁所回來了，她看着正嘗試和客戶打成一片的Castoria的工作人員，示意Cecelia拿好東西跟上她。

“确實很适合您，”Sarmolista的總監微笑插進對話，“如果有興趣的話，您也可以試戴下昨天看好的戒指，看下整體效果？當然等下換上您自己的衣服的時候也可以。”

總監等了兩秒，見代啟年沒有明确拒絕，眼神暗示Cecelia把戒指拿出來。

“這款是昨天看過的Ouroboros系列，尺碼應該是正好的，您可以先試試。”

Sarmolista的設計大多比較簡潔，他和魏延庭都不喜歡很複雜的設計，昨天回去他們商量後，覺得基礎的兩個系列還不錯，其中就包括這個Ouroboros。

Cecelia想起之前培訓的内容和昨天看到的手冊，把戒指放在托盤上，雙手遞過去。

她知道Sarmolista的大客戶每人或家庭都有一個專門的手冊，但級别不夠是看不到全部的。隻有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篩選着給他們看。

手冊裡除了會記下客戶們的購買記錄，還會标注一些客人傾向性、喜好等。魏延庭的客戶檔案本來和他父親魏瞻的放在一起，近幾年才獨立成了單獨一冊。

不過關于這位alpha的記錄實在很少，幾乎他們總是在和他的管家、助手對接。不過也有些幾條有用的，比如邊界感強，和對很多複雜工藝、細節介紹，系列劃分不感興趣。

目前訂購最多的是日用品、餐具、商業伴手禮如禮品酒之類的。

還有每年服飾購買不多，頻次低，對新款新版型興趣不大。至于黑發的beta，他們隻有管家提供的身材測量數據，甚至他們昨天之前并不知道這組數據具體屬于哪個人，隻知道有時候訂購的服裝會有不同尺碼。

代啟年拿起戒指端詳。Ouroboros是銜尾蛇，和莫比烏斯環的象征類似，代啟年想，怪不得細看這個戒指會發現有内外反轉。

Cecelia給他的這款是Ouroboros系列最簡單的一款，柔和而隐蔽的内外反轉加上一顆點綴的鑽石，就是全部的設計了。

代啟年戴上戒指，戒指和他的左手無名指完全契合。

“怎麼樣？要再試試forever love me系列嗎？”銷售總監看他沒說話，又問，“可以試戴在另一隻手上對比一下。”

代啟年接過Cecelia拿來的另一款戒指，這款的裝飾是戒指外側的刻字“l-o-v-e”，不過字母分别被設計成像圖案一樣。如果沒有導購，代啟年根本不知道這刻的是什麼。

在他端詳并思索一個像“θ”的字母裝飾到底是o還是e的時候再次沉默，這在銷售們看來就是不滿意，單子要黃的象征。

“這邊還有一個新系列，還沒在店裡陳列的。”總監嘗試自救，再次暗示Cecelia。

“這樣可以嗎？”Cecelia愣了一下後壓低聲音說，“那款不是還沒有公開發售？”

“沒關系，可以先試戴一下，”總監的前半句是對Cecelia說的，“或者其他樣式微調、私人化定制我們這邊也是可以的。”

.

魏延庭回來的時候，旁邊還跟着兩個人。代啟年試戴完了所有的戒指，正穿着另一套黑灰色的套裝。

Alpha繞着他走了一圈，配合落地鏡欣賞他的新造型。

他還沒說話，代啟年伸出兩隻手，上面戴着三四個戒指：“which one？”

魏延庭：“……”

這什麼聖誕樹行為？

他看向旁邊Sarmolista的導購，但導購們沒看他們這邊。

現場的衆人都有點驚訝，特别是Cecelia，作為銷售她甚至沒注意到金發客人的穿着——剛剛跟着進來的兩個人，穿着西服領帶的是Sarmolista的設計總監，從幾十年前開始帶團隊，擅長平衡品牌調性和商業化，幫助品牌更好地服務高淨值人群；穿破洞夾克的是Sarmolista常年合作的商業攝影師，拍過的大腕明星和富豪不在少數，不隻品牌方，不少海内外時尚雜志都很愛找他合作。

這完全是大老闆的資本家的标準吧？

“無名指？”魏延庭說。

“這個？”代啟年曲起左手的其他手指，隻豎起四指。

“……嗯。”魏延庭又走近了些，同樣伸出左手，“給我試一下？”

“好啊。”代啟年取下戒指，“給。”

“幫我？”alpha沒有去接，把左手伸出前去，指尖碰到他的手指。

代啟年左右看了看，想找剛剛的導購，但導購們沒往這邊看：“要不要換一下尺碼？”

“沒關系，這個就可以。相信我。”

代啟年沒想到戒指也可以不是很費勁地戴到alpha的無名指上。

“怎麼樣？”魏延庭問。

“挺好的，就這個？”代啟年拎着alpha的指尖，“我也覺得這個還不錯。”

“不是戒指，”alpha笑起來，他的手靈活地下滑，和beta十指相扣，“重點是我。”

“你？你有什麼好說的，”代啟年皺眉，“你不是一直很好看。”

而且是十年如一日的好看。

“嘻，你滿意就好。”魏延庭左手微微用力，将beta拉近幾步，另一隻手攬住他——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随着聲音，閃光燈也閃了好幾下。

兩人都吓了一跳，魏延庭有點不太高興的轉過頭去。

……正對上攝影師非常高興的面孔，和Sarmolista其他人驚恐的眼神。

“太完美了，魏總。”攝影師難掩激動，“非常非常完美。我覺得今晚應該不會拍出比剛剛還好的照片了。”

“這位是……？”代啟年小聲詢問。

“……找來拍照的。”魏延庭回了他，轉過身又說，“但……我還沒換衣服。”

“啊？”情商堪比顧珉的攝影師不明所以，“可是你們現在一暗一亮，很完美呀。”

很巧，魏延庭今天出門穿的是米白色套裝，而代啟年剛好試穿到深灰色的。

“你這件衣服——”他開口。

“我們Castoria的新款，”Castoria的導購瞅準時機迅速開口，“剛剛代先生試穿過米色的，魏總感興趣也可以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