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路往城郊走去,被一條溪流擋住了去路。
梅君蘭面露難色,“本來有條木闆橋的,前幾天發大水,沖壞了,還沒來得及再搭一條。”
周池弋走到水邊上四處看了看,“那你怎麼過來的。”
梅君蘭猶豫片刻,走到溪邊脫了靴子,挽起褲腳,直徑下了水。
周馳弋見着,立刻蹬了靴子,跟着下水。冰冰涼涼的溪水,淌過小腿,很是惬意。
倒是江承佑不曾有過這般經曆,一顆顆被流水沖的圓滑的石頭咯在腳底,涼意從腳底蔓延上來,夏日的暑燥,頃刻散去。
帶着熱度的皮膚被溪水浸的溫涼,隔着溪水短暫相碰;勾起了那些年少的過往,暧昧未明時的感情總是這樣惹人懷念。
江朔面上波瀾不驚,丈量着小溪的寬度深度,“梅公子,這橋何時能搭上。”
“得過些日子,村裡人手不夠。”
“下午我去布政司走一趟,看能不能從劉新慈那兒撈些人手。”
“多謝大人。”梅君蘭踩着在石塊上頓了頓。
“這不就是他劉新慈該做的嗎?回頭參他一本,不體恤民情。”
“一本兒哪兒夠,多來幾本。”周馳弋打趣道,順手撈了塊扁平的石頭,用力扔出去,在水上起起伏伏最後落入水底。
梅君蘭瞧見,也彎腰從水裡挑了塊石頭,石面數十次擦過水面,又蕩起來,最後驚的遠處的蒼鹭振翅而飛。
“卧槽,高手啊。”周馳弋看的目瞪口呆,在石塊入水後迅速把目光投下梅君蘭,當即拉住他垂在身旁的手。
“嘶!”梅君蘭把目光移向被周馳弋拉住的手,興奮過頭的周馳弋沒輕沒重的,蒼白纖瘦的手臂赫然是五個手指印。
“啊,抱,抱歉哈。”周馳弋有些尴尬的放開手,無處安放的雙手把衣服捏起了皺褶。
淌過小溪,穿好鞋子,往梅君蘭家走去。一路上周馳弋安分的不像話。勾起了蘇旭的好奇心,“你怎麼了?”
聲音突然在耳旁響起,吓的周馳弋一個驚顫。看向聲音來源的眼神飄忽,耳朵染上了紅。
看着周馳弋的反應,輪到蘇旭驚訝了,糾結了下,還是問出了口:“你……發情了?”蘇旭有些難以啟齒。
“你丫的亂說什麼!”周馳弋一肘子砸向蘇旭的胸口。
“那你臉紅什麼?”蘇旭難得面對周馳弋這樣的行為沒有反擊。
“我...... 兩個人的動靜,惹的江朔等人紛紛側目看過來。
蘇旭看熱鬧不嫌事大,追問道:“你什麼?”
周馳弋向江朔看過去,餘光瞟到了旁邊的梅君蘭,臉忽的又紅了。周馳弋低下頭,小聲的罵聲“操!”然後對蘇旭吼道:“什麼什麼,哪兒有什麼啊!”說完向前走了兩步,摟住江承佑,回頭對蘇旭說:“不正經!”
蘇旭被這句不正經整懵了,他幹什麼了?側頭便迎上江朔打趣的目光。這周馳弋惡人先告狀啊,蘇旭此時在心裡盤算着怎麼報複回去。
江朔笑着對梅君蘭搖搖頭,“他們就這樣,别理。剛剛說到哪兒了。”
“鶴老将軍。”
“啊,是了。”
“當時大概是初冬吧,剛下了場雪。”
孟冬初至,昨夜的殘雪挂在枝頭,星星點點,朝陽升起時,便會化成水,順着枝桠沒入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