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來做什麼?”
“阻止一場喪盡天良的侵略。”
“既是這樣,他為什麼不放我們走?”
還未等燕九開口,門口響起了玉石碰撞的聲音,引得二人側首。Eors邁着步子走進來,身上奢繁的金石随着他的動作碰撞出清脆悅耳的響聲,“我若放你們走,還沒走出這個林子你們便已身首異處。”
“你們也應該知道屢擾你國海域的不止一國一邦之人,我此行,也并非無人知曉,既都是如履薄冰之人,你們也得理解我的難處。”Eors坐在窗邊的靠椅上,打量着眼前身形相仿的人,“你們若着急想離開,我會尋個合适的時間送你們離開。若不着急,我倒是建議二位留下來學些我們的東西,日後若交戰,未必用不上。”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Eors擡眼看着雲七,“不是幫你們,而是我的神告訴我,此次侵略必敗,敗不在今日,敗在他朝。我既為教皇,此等千古罵名便不能留在我身上。”Eors把手裡一本半掌厚的書放在桌案上,“這是我教徒編寫的詞典,贈與二位。不過其中或有謬誤,屆時就煩勞二位指正了。”
“多謝。”
“怎樣,是留下來還是離開?”Eors支頤而坐,好整以暇的看着燕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七總覺得這個教皇對燕九的态度有些奇怪。
若Eors此話當真,那他們留下了的意義比此時去找周馳弋的價值要大。兩人思索片刻,視線相交,做下了決定。
此時一個在偷聽已久的Ayla咋咋呼呼的跑過來保住雲七的腿,“大哥哥,不要,走。”
“既是如此,二位留下了陪陪這孩子如何。”Eors招手讓Ayla過來,抱着雲七大腿的Ayla猶豫了一下,才放開大腿,朝Eors撲過去。
“他們教你學了什麼?”Eors一把把人抱起來坐在腿上,拎起Ayla垂在胸前的頭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掃女孩兒嫩乎乎的臉。
雲七和燕九聽着Ayla興奮的在Eors懷裡扭,說了一堆他們聽不懂的話,然後磕磕絆絆的背剛才雲七教她的詩句:“”風雨凄凄,雞鳴喈喈。既,既見,君子,雲胡,不依。
風雨潇潇,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不,不...”Ayla背到這裡就卡殼了,求助的看向雲七。
“瘳。”。Eors輕笑,接着背了下去。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Eors突然看向燕九,眼裡流轉着若有似無得笑意,“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燕九猛然錯開目光,心裡為之一振。
念完詩,Eors把Ayla放下去,對着雲七說,“這孩子母親是東方人,但是漢話說的不太好,既然雲先生願意教,那我便把Ayla交給你了。我去讓人給你們準備幾套換洗的衣服,吃食上有什麼忌口之後可以告訴我。”
Eors回到書房,讓人把Frank·Doyle叫過來。
此時那個穿赤金盔甲的高大男人正站在甲闆上,錘頭看着手中一塊溫潤的玉佩,面盔之下的面容滿是思念。
“my lord,教皇讓你去見他。”
沉重的黑金色大門半開着,frank在門口猶豫了下才走進去。
Eors看見他進來吩咐道:“把面盔摘下來”,看見那張滄桑的硬朗臉龐時Eors臉上浮出了笑意,然後背起了那首詩,“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看着frank逐漸震驚的樣子,Eors笑意更甚,“那兩個小子,教Ayla學了這首詩,你知道什麼叫: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嗎?”
連中文都聽不懂的frank自然不知道,隻是這個發音,他已經刻在了心上。
Eors也不為難他,“見到你,怎麼會不高興呢。”Eors看着自己的騎士眼裡漸漸滿上的濕意,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她心裡是有你的。”
名震一時的frank·Doyle就這樣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