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兒蹦蹦跳跳的跑到劉君安身後,大大方方的看着江朔和蘇旭,眼裡的好奇都快要藏不住了。
蘇旭坐在凳子上,有心想氣氣劉君安以報自己當年挨的那些打,“喲,老來得子啊太傅。”
劉君安哪裡聽得蘇旭這孟浪的調調,提起戒尺就往蘇旭身上打,蘇旭自然不能幹坐着挨打,竄起來朝江朔身後躲。要不怎麼說蘇旭和周馳弋能做兄弟,兩個人鬧起來都不省心。“哥,這老頭兒又打我!”
“你這個孽畜,老夫打死你!”
一老一少在院子鬧騰了好些久,落了一地的花瓣,最後以劉君安扶着樹幹喘息時,被蘇旭一個偷襲搶了戒尺結束。劉君安重重的哼了一聲,甩着袖子,又氣又累。轉頭看着江朔手裡的匣子,沒好氣的問:“拿的什麼東西?”
江朔早就和小孩兒笑的肚子疼了,陡然被這麼一吼,有種幹壞事被當場捉住的感覺,咳了兩聲掩飾窘迫,雙手奉上匣子,“玉樨的幹桂花。”
劉君安拿了匣子,打開聞了聞,欣喜之情未上眉梢又被壓下去,“哼!”從匣子裡抓了幾粒放進嘴裡,清香蕩開又餘下淡淡的甘苦。
“好好兒幹吧!”劉君安從屋子裡拿出支芍藥,扔給江朔,背着手又進屋了。
江朔兀自站在遠處看着劉君安的身影消失在屋内,細細的看的這支芍藥。
正要離開時,蘇旭突然想起什麼,摸出把匕首,在戒尺上劃了隻烏龜,“這個不能忘。”
以往蘇旭每次挨打之後都會跑去把劉君安的戒尺偷出來往上面刻烏龜。
蘇旭看了眼江朔手裡的花,有些詫異,“他送你花?”
“嗯。”
“一支?”
“嗯。”
“這老頭兒也忒小氣了。”
江朔看着這滿院子的花,點頭:“确實。”
晚上周馳弋回來看見桌子上的芍藥,愣了好一會兒神,連帶着晚飯時都消沉了幾份,蘇旭見着新奇,“怎麼了?”
“将離,”周馳弋擡頭看了眼蘇旭,“芍藥又叫将離。我母親很喜歡。”周馳弋眼裡布滿了落寞,蘇旭用力的抱了下周馳弋微微弓着的背。周馳弋感受着這個擁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李封的每一件衣服上都繡着一朵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