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在平陽出了事,那便去找平陽布政使說道說道。”江朔看向蘇旭,“你和馳弋不方便露面,照顧好梅公子。我帶承祐去找劉新慈。”
臨了出門時,江朔拉過秋錦程小聲吩咐:“你帶些兄弟去,把案發地點按死在平陽境内。做完之後守在那裡。”
到了臬司衙門,江朔直接亮明了身份要見劉新慈。“欽差遇刺,你們家大人可還睡得着?”
劉新慈從夢中被喊醒,正要大發雷霆,王憲禮此時也顧不得了,“老爺啊,那蘇朔在公堂上等着呢,說是欽差遇刺。”
劉新慈從床上下來随手披了件衣服就往公堂趕,王憲禮拿了官服跟在後面。“什麼欽差遇刺?”
“這,這小的也不知道啊,蘇旭黑着臉進來,我就趕忙來找老爺了。”
劉新慈聽了眉頭鎖的更緊,小跑了起來。
“劉大人可讓我好等啊。”江朔坐在椅子上看見劉新慈喘着氣走進來,看了眼,便把調令放在了桌上,示意劉新慈看。
“下官不明白,這是宮裡來的調令,如何就與欽差遇刺扯上關系了。”
“大人不明白不着急,煩請跟蘇某去個地方就明白了。”
語罷,王憲禮氣喘籲籲的抱着官袍跑進來,“老爺,你的衣服。”
“更深露重,劉大人還是把衣服床上再随蘇某走吧。”
王憲禮遞上衣服,劉新慈揮手讓他放下,沒有拿衣服。“中丞大人,這深更半夜的您拿着一封調令闖進我臬司衙門大門怕是有些不妥吧。”
“蘇某不想與大人在衙門裡扯這些有的沒的,大人若不管,我直接呈奏皇上便是。”
“可中丞大人總要說清楚要帶我去哪兒,這走的不明不白的......”
“雲嶺腳下欽差遇刺,大人若不放心多帶些人一同去便是。大人這般遲疑可是要等到天亮了鬧得人盡皆知皇上親派的欽差在你平陽境内被劫了,如今生死不知嗎?”江朔轉身就走,劉新慈抓起官服一邊穿一邊走問:“什麼時候發生的?”
“不知道,我手下人快子時的時候把這封調令帶回來的。”
“去!點些人,備馬,跟着中丞大人走。”劉新慈官帽都來不及扶正吩咐手下人去辦。
一路上劉新慈心裡直打鼓,皇上派的欽差不是江朔嗎,哪兒又冒出來個欽差,還被劫了。他是知道雲嶺一代山匪作亂的,專挑夏季江渠汛期的時候打劫過路人,可這劫匪哪兒敢與官鬥。待劉新慈親眼看到散落一地的道具和砍的支離破碎的轎子時,吓的不輕。
不幾多時,烏雲遮住了月色,天上開始下起了雨,雨勢逐漸變大,幾欲有傾盆之勢,鞋底都沒在的泥水裡,更不要提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刀具和打鬥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