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嶺一處絕壁峭崖上隐約透露出火光,一封信悄無聲息的飛入靖國公府。
待火苗舔舐盡信紙,褚逢舟垂眼看着殘餘在書案上的灰燼,或許是人老了,總是想起些年輕時的往事。
“主公,可要殺?”
褚逢舟輕輕搖頭,“且看看季野如何做吧。”
“叩,叩,叩。”
“老爺,妾身給您送了點補湯來。”白嫻推門進來時候石淵已經翻窗離開,落地時踩壞了幾株長的正好的醉玲珑,腳步一頓,想換個地落腳卻發現自己跳進了片蘭草從,當即心下一動,順手帶了兩束醉玲珑,幾步助跑越上牆頭在夜色下離開了平陽城。
“夫人休息了嗎?”褚逢舟喝着湯問道。
“姐姐已經睡下了。” 白嫻替褚逢舟整理書案,把看過的文書摞在一邊,“夜已深了,老爺也休息吧。”
“不急,”褚逢舟放下碗,拿起還沒看完的文書示意白嫻下去。
白嫻剪燈芯的動作一頓,“是。”
關門時白嫻留戀的看着褚逢舟,這個年逾古稀的老人風骨猶存,蒼老的臉龐,那眉宇間還能窺見幾分年輕時的俊朗清姿。她任然記得在臨安與褚逢舟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年少時的驚鴻一瞥蹉跎了她的一生。
若是能守着褚逢舟過完這一生,也是好的。
石淵回到雲嶺上了鷹嘴岩。
“二當家。”
“嗯,大哥呢?”
“嘿,”王柱腆着臉撓頭,“這不芸娘回來了。”
“那我就不去壞大哥好事了,今天下午捉回來的呢?”
“在山牢裡。”
“成,我去看看,早點兒睡。”
“得勒。”王柱笑着目送石淵。
山牢裡燈火通明,裡三層外三層看守森嚴。
“你,你們這些山賊竟敢綁架朝廷命官,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李密吼道。
“呵,豹子膽我倒是沒吃過,這人膽嘛我倒是想嘗嘗。”葛玉全擺弄着手裡的刀片,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密。
“你,你你敢?!”
“我為何不敢?”葛玉全好笑問。
“我乃當朝兵部尚書!”
“哦。所以呢?”話音未落,一記飛刀“嗖”的一下削水下了李密垂在臉龐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