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滿天的繁星挂在夜空,快子時了。江朔和秋錦程透過樹木的縫隙隐隐約約看見小孤峰峰頂一顆;深嵌在巨石裡的迎客松上坐着一個人,看着在雲層裡若隐若現的孤月,指尖輕快的轉動這幾枚薄刃。
江朔踩過枯枝落葉,從林中現身:“閣下來的挺早。”
葛玉全收起手裡薄刃,“坐了一下午了,好歹您沒放我鴿子。”
“景色倒是不錯。”江朔往前走到巨石旁邊,看着夜色下的群山綿延,回雁峰上的景色突然浮現在腦中。
爬山出的薄汗在峰頂的夜風下漸漸散去,一絲涼意透過衣衫滲進來。随着風滲進來的還有那個隔着甲胄的擁抱,呼出的氣息化成白霧交織在一起,再散去。
“鷹嘴岩沒有與大人為敵的意思。”葛玉泉扯了幾根松針,在指尖上轉來轉去,“劫持那兩個官員我确實不知情,前些日子我去了阙北,昨日方回。”
“聖手葛玉全在江湖上名聲不小,你何故落草為寇。”
“哈哈,大人身處朝野之上,竟然還留意起我這種江湖上的小人物。”
“鷹嘴岩與我有救命之恩,左右也沒個去處,留在這兒也不錯。倒是大人,好好的京都不待,跑來這個窮鄉僻野。”
“平陽自有平陽的好處。聖手約我來此不止為說這麼幾句閑話吧?”
“到還真是,你看那邊的大孤峰。”葛玉全擡手指過去,“我在那裡與鎮北王打過一場,他說假以時日我必然不是他的對手。我還等着與他一戰,”葛玉全垂下眼眸嘴角牽起無可奈何的弧度。
“父親是戰死,文死柬,武死戰。這是蘇家的榮譽。”
葛玉全看着江朔,似乎看他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果然啊人活的太久,看着親朋好友一個個死去,總是那樣落寞。
“你後面那個小子呢?”葛玉全突然問道。
秋錦程一懵擡眼看向江朔,“錦衣衛,秋錦程。”
“功夫不錯。”葛玉泉贊許道。突然話風一轉的問道:“你就帶他一個人來,不怕我設埋伏?”
“你會嗎?”江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