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不愛殺人。”
“人都要殺我了,我總不能傻站着吧。”
“今晚他們就要打上來,然後我們就得當俘虜了。”
“哦。”
“哦?!”葛玉全對林坤的反應很不滿意。
“你們不是說我們要被招安嗎?”
“做俘虜可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哦,普通人殺不了我。”林坤一把摟住葛玉全,笑嘻嘻的,“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你那個小飛針,嗖嗖嗖,他們就沒了。”
葛玉全連白眼都懶得翻了,從懷裡摸出一本心法甩在林坤臉上,“拿去滾,别他媽走火入魔了。”
林坤這半年屢屢突破不了瓶頸,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實也是焦作的不行。葛玉全跑出去走了兩三個月,才把這本心法帶回來。他是真怕這傻大個兒給自己真弄成傻子了。
林坤看着葛玉全氣沖沖的背影,把這本淺黃色的小冊子拿下來,心裡暖暖的。
來平陽的這一遭,走的真值。他決定了,鷹嘴岩被招安之後,兩個兄弟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林坤捧着小冊子回他自己的山洞裡了。晚上的事兒二弟三弟自然回處理。他都當了很多年的甩手掌櫃了,不差這一天。
葛玉全在山頂找到了石淵。
石淵正靠在粗大的樹幹上,眺望着不遠處的平陽城,聽到腳步聲,眼睫微動,幾不可查。
“怎麼,你的主子沒讓你回去?”葛玉全沒好氣的道。
“我是為了寨子裡兄弟們的性命着想。”
“不必了,我已經見過武安侯了,接受他的招安。”
“你,”石淵皺着眉轉過身來看着葛玉全。
“怎麼?這和靖國公謀劃的不一樣嗎?”
石淵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沉默。
葛玉全看着石淵,開口道:“你知道大哥不在乎這些,我也不在乎,你哪怕對我說一句實話又能怎麼樣。我難道還能去給誰告密嗎?這又值得我告什麼秘。是,我是與前朝皇室有關聯,但我亦是大周的子民,你覺得我會做賣國求榮的事情?還是你覺得我能憑一己之力複辟前朝?石淵,我葛玉全一個人潇灑了幾十年了,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留在這裡?”
石淵還是默不作聲。
葛玉全看着他這樣既惱怒又失望,在轉身離開之際石淵拽住了他的手臂。“對不起,我,我深受國公大恩,我沒辦法不去做。”
“你倒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了。”眼看着石淵又是沉默,真跟塊石頭似的。葛玉全也隻能作罷,反手拉着石淵就走,“你難道看不出來靖國公與武安侯如今是站在一條道兒上的嗎?”
“真是條聽話的好狗!”葛玉全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什麼,氣急敗壞的甩開石淵,走進寨子剛好碰到林坤。
“诶,欸,你們這是怎麼了?”林坤想拉住葛玉全沒拉住,攔住了石淵。“你倆又吵架?”
“沒有。”石淵推開林坤,想追上去。
一連吃了兩個閉門羹的林坤有點尴尬,索性又回去呆着了。
反正天也塌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