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什麼?
我還能說什麼?
股份都搬出來了,這誠意還不滿嗎?
我能不能吃東西?
我該吃嗎?
算了,橫豎都是一死,死吧。
這次出門吳确來不及買衣服,隻能在自己帶的衣服堆裡翻翻找找,找到不那麼個性的不規則複古襯衣,下面配了條闊腿高腰西褲,整個人看上去文雅不少,現在他低下頭,兩隻手有些局促的交疊在一起,楊時淨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剛才在電話裡楊時安追着親姐把真誠、認真、驚喜說了個遍,同時也交代了吳确比較内斂,不要太熱情。
她幹咳一聲,直接把餐桌上的一塊巧克力蛋糕拿下來放到吳确的餐碟裡。
“你們應該也餓了吧?聽我弟說你今天忙的沒怎麼吃東西,他說你喜歡吃甜品,不要拘謹,敞開了吃,喊你們兩個過來就是吃飯的。”
聞言吳确回過神來,擡頭看了看對面家長們的情況,三家父母在那不知道在讨論什麼,到某處還能笑幾聲,他點點頭:“謝謝姐姐。”
家長區看似歲月靜好,實則笑裡藏刀,穆清咬着牙,臉都要笑裂了:“楊哥啊,你們家時安在國外怎麼樣?沒有别的糾纏不清的omega吧?”
楊永春臉笑僵了,舉杯敬酒:“哎哎哎,這怎麼叫我哥呢!姐,姐!楊時安那小子一直都不接觸omega,剛回國我還讓他去了個晚宴,omega問他要聯系方式,他給了人家專升本機構的電話!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對omega不感興趣呢,現在一看,原來是心裡住着你家孩子了。”
“是嗎?他們那個時候認識嗎?”穆清笑眯眯地問。
穆清和吳宏深一齊舉杯,左右兩個杯子叮的一聲,給楊永春的杯子及心靈有聲的威壓。
楊永春趕緊把那點酒喝了:“這我還真不清楚,來,各位動筷子,動筷子……”
吃了點東西吳确就開始主動照看已經安耐不住的兩個孩子們,楊時安也跟着一起照看,看着吳确把一個月的笑容都用在了今晚,心裡默默痛恨自己現在要顧及什麼狗屁形象,不能拿出手機把這天使般的笑容照個百八十張。
“那老同學,祝你此行順利啊。”
盛忻握手目送,站在飯店門口,久久沒有動作。
此行來青城,老同學相聚是假,轉學後的同學聚會他來了,轉學前的同學聚會也來了,對他來說臉皮厚不厚無所謂,人隻要看到價值和利益了,哪會管往事呢?
他就是探好了吳确的行程,專門提前過來,企圖能蹲到人。
他看過吳确那麼多場演出,線上線下都記得無比清楚,吳确的一些習慣愛好甚至從上學階段一直到了現在也沒有變。
附近不到三裡的地方,有個袖珍燒烤城,跟音樂節和音樂節附近的酒店在一條街上,按照他們樂隊之前的聚會尿性,應該會被推薦那裡的燒烤,今晚大吃一頓,再發個照片到社交平台上。
吳确的儀式感很強,他一定會跟樂隊成員吃“慶功宴”。
他本來想應付完同學聚會就去那裡看一看,或者蹲守他們上傳的照片,一樣能找到。
隻不過今晚一切都不太尋常,樂隊照常聚會,卻少了人。
盛忻單手插兜,心不在焉地點開照片。
照片裡一般會四個人都出現,哪怕出現的隻是半條腿,一根手指頭,他們四個聚在一起就會照齊四個人。
新的鼓手加入後,一切都慢慢變了。
剛才他還不确認,隻是那個身影太熟悉,讓他魂牽夢繞,那個時候隻會情不自禁開口确認。
他承認,在吳确扭頭的一瞬間,他的心跳不斷加快,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了。
吳确的抖是因為害怕的話,他顫抖隻是因為興奮。
我們終于私底下近距離的接觸了。
可是為什麼呢?
你讨厭我,我們明明是朋友不是嗎?
手下劃到了獨拍鼓手的照片上,狠狠敲了幾下,盛忻眉頭皺起,有些厭煩。
是因為他的出現?
剛才見面,他能聞到alpha的安撫信息素,以及那股毫不掩飾的嫌惡。
那是樂隊的鼓手,他比照片上看起來更帥,也跟吳确更親近。
這跟想象中不一樣。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當年的事情一出,好在他家底殷實,父母也不覺得是他的錯,快速打點好一切就送他轉學留學,現在歸來,好歹也是個海歸精英,哪裡都有面。
但他放不下吳确。
當年沒能繼續的事情一開始還像崖邊的碎石,不起眼的落下,掉落深淵也激不起什麼,直到他出國留學,這件事帶來的各種欲望瘋狂生長。
憑什麼?他當初憑什麼不選我?
明明是他勾引的我,反倒成了我的錯?
誰也不能保證這麼多年過去了,吳确在盛忻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但他直到現在也在癡迷追蹤吳确的各種下落。
陳虹說,吳确可能是他的白月光。
當時這句話一出,吳确畢生能從臉上表達出來的嫌棄徹底擺了出來。
冷冷吐出一句:我殺了他是不是就是黑猩猩了?我甯可當黑猩猩。
兩人還在吃甜品,吳确就狠狠挖了兩大勺蛋糕表示自己的不滿。
包間裡ao占比太大,吳确本就需要信息素一些的腺體開始起了反應,又疼又癢,他沒法有其他措施,但也因為身邊有楊時安,不需要忍耐。
“楊時安,幫我。”他趁兩個孩子玩得正歡,小聲說。
“腺體不舒服?”楊時安目光落到吳确貼的阻隔貼上,慢慢揭開一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