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爸都笑嘻嘻送他幾串燒烤:“哎呦不愧是熟客,有眼光!這可是我兒子在的樂隊出的歌。”
熟客拿着幾串羊肉串眼睛發光:“那我再誇幾句你還能再送我幾串不?”
“占便宜還上瘾了。”
王八爸笑着,心情好又多給了兩串。
“請你吃飯這肯定樂意啊,”王飛嘟囔,“我隻是在想吳哥的事兒。”
“楊大财神半個小時前又給咱發了他和吳哥在醫院,我是真擔心。”
楊大财神,簽約後三人對楊時安起的新稱呼。
“你吳哥問題不大,楊大财神陪着呢,一塊千年老冰都能給人妻捂化了。”陳虹拍拍他的肩,“現在對你吳哥來說,唯一的刺就是盛忻,這幾年你見他對什麼事緊張了?沒有,所以咱還是得先想盛忻。”
“怎麼想?盛忻現在都沒有動靜了,他完全不管網絡上對我們一邊倒的言論,我算是見識了他的臉皮厚了。”唐自心冷哼一聲。
陳虹皺眉:“這反倒是最讓人擔心的一種情況。”
王飛和唐自心一下緊張起來:“啊?”
“據我了解,他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他這次搞的這些情況,最底層還是要對吳确下手,畢竟他們樂團跟我們樂隊沒有任何利益上的關系。”
唐自心對此始終不解:“他為什麼一定要對吳哥下手?白月光的力量?”
“大概率是,當年沒能……标記吳确,以及吳确對他的态度,成了他心底的結。”
“他這麼陰魂不散都要成我們的陰影了,還心底的結,怎麼那麼惡心呢。”王飛忍不了了,翻了個白眼。
炭火在鐵架上炸出細碎藍焰,盛忻的身影從街角陰影中剝離而出。
西裝革履與煙火缭繞的燒烤攤格格不入,他指尖夾着一支未點燃的雪茄,皮鞋碾過滿地竹簽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真熱鬧啊。”他笑着用雪茄虛點音響,星期八樂隊的嘶吼正撕開夜空,震得他心煩意亂。
唐自心手中的鐵簽猛地刺穿雞翅,油脂滴落炭火迸濺火星,冷冷看着他。
盛忻目光掃過三人緊繃的肩線,最終定格在陳虹臉上,他壓低嗓音,如同毒蛇吐信。
“陳虹,還真是好久不見啊。”
王飛抄起啤酒瓶上前半步,被陳虹橫臂攔住。她将烤得焦黑的肉串丢進垃圾桶,金屬碰撞聲尖銳刺耳:"您這副棺材闆成精的尊容,我還真不想看見。"
斜對角卡座裡,那對原本互相喂食的情侶突然停下動作。女孩咬到一半的羊肉串凝在唇邊,手機鏡頭從自拍模式轉向盛忻與樂隊三人,直播間的熒光映得她瞳孔發亮。
“燒烤攤突然出現了西裝男跟人發生沖突,有點像演戲。”女孩悄悄笑道。
【聽不清啊,主播不能近距離吃瓜嗎?】
【主播你湊近點我給你刷禮物】
女孩眼睛亮了亮,看看直播數據一下子變好,立馬拉着自己的男朋友去幾人附近的飲品櫃假裝買東西。
這下終于聽清了。
盛忻喉結滾動,雪茄被他扔在腳下狠狠碾碎,他瞳孔縮成針尖,突然神經質地低笑起來:“你們把他藏哪兒了?楊時安的别墅?還是充滿消毒水味的醫院?”
陳虹這次沒有阻攔兩人,自己上前直接給了他一巴掌:“盛忻你真是瘋了,吳确已經跟你沒關系了,你聽不懂人話嗎?!”
女孩聽到這話一抖,她感覺這幾個名字有點熟悉。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
【盛忻吳确?不會是我想的那個盛忻吳确吧???】
【?不是我剛吃完瓜怎麼又給我新瓜】
【…主播我希望你不是托】
【主播你是懂流量的】
“我靠,這能播嗎?”女孩看到彈幕,有些緊張,拽住男朋友的手,小聲問,“這不能告我吧”
“我也不知道啊,這能播嗎?”男朋友被信息素嗆得直皺眉頭,“你小心點,誰突然釋放信息素,太濃了。”
夜風裹挾着桂花味的信息素席卷攤位,唐自心對信息素敏感,被嗆的咳嗽幾聲。
“我報警了。”唐自心放下手機。
“你還真是着急,我可什麼都沒做。”
"晨晨回來!"年輕母親尖叫着撲向烤架,她六歲的兒子正舉着鐵釺模仿電視裡擊劍動作,銀針尖端離盛忻的定制西裝僅剩半掌距離。男孩被拽回時,鐵釺上未烤熟的雞翅甩出抛物線,在盛忻腳邊濺開猩紅辣油。
“對不起對不起……”
年輕母親實在不想卷入這場紛争,趕緊道歉抱走兒子。
離開時她瞥見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的臉,被他笑顔下冰冷的眼睛震得身體一顫。
“好吧,隻是來恭喜你們,打赢了我。”盛忻輕松聳肩,直接轉身,“再見。”
三人被他的行動搞得雲裡霧裡,當警車紅藍光束掃過街道時,隻剩滿地雪茄碎末在風中打旋。
盛忻坐在疾馳的邁巴赫後座,額頭抵着冰涼車窗。儀表盤幽光映出他痙攣的手指正反複摩挲手機——鎖屏是張偷拍照:十七歲的吳确在鋼琴前回頭,撒着星光的眼睛閃閃發光。
“不在這裡,你果然在楊時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