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不該是這樣的。
“吳确!”
幾步過去,盛忻掐住吳确的脖子,就像狼咬住羊的脖頸。
“你身為omega跟我當朋友不就圖這個?就隻有我一個朋友,你裝什麼純情啊,嗯?”
他徹底撕下僞裝,雖然不明白這次易感期為什麼這麼洶湧難耐,但自己茉莉花味道的信息素包裹住omega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
這就是alpha對omega的支配嗎?
他無視吳确的掙紮,隻是微微松手讓他能夠呼吸,然後眼睛裡便隻有omega藏在頸後的腺體了。
标記他,我想标記他……
omega抗拒的動作讓他重新僞裝起來,恢複平時的樣子,貪戀又失控地喃喃道:“吳确你幫幫我……我好難受……”
按照平時,他一服軟,吳确就什麼都會同意。
這次也是。
他聽到帶着顫意的聲音:“……好,好……我幫你……”
這讓他欣喜若狂,絲毫沒有意識到吳确把目光放到他身旁的電吉他上。
一陣疼痛傳來,正在易感期的盛忻一抽氣,緊接着腹部被omega狠狠踹了兩腳。
這個動作給omega争取到了一點時間,在盛忻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又一陣劇痛從頭頂襲來,他的意識陷入混沌,連同他們的關系一起。
後來,父親勃然大怒,一邊怒斥自己的沖動、強調吳确的身份,一邊又用各種污穢言語攻擊身為omega的吳确。
按照體面人的做法,他們得去道歉。
于是一家人去醫院,又被趕了出來。
他在成年前跟吳确的聯系就這麼斷了。
不過沒關系。
啪嗒。
銀質打火機在掌心轉出冷冽弧線,拇指頂開機蓋,齒輪摩擦濺起火星,火苗舔舐煙頭時,橘色光暈從下颌蔓延至喉結,将棱角分明的側臉切割成明暗交錯的剪影。
煙霧尚未升騰,盛忻的睫毛已在火光中鍍上一層金邊,瞳孔深處倒映着躍動的火焰,像蟄伏的獸類被瞬間喚醒。
他無時無刻都在注視着吳确。
現在他不想隻注視着吳确了,這種沖動在吳确反擊後更甚。
第一口煙從唇間溢出,煙霧沿着高挺的鼻梁攀爬,在領口褶皺處短暫停留,最後被窗外湧入的夜風撕成碎片。偶爾有煙灰飄落在定制西裝袖口,他卻渾不在意,任由那點星火在深色布料上灼出微小孔洞。
他沒有等待很久。
轟地一聲,區别于雷聲,他的情緒再次被調動起來。
比起别人,他更希望上來的人是吳确。
盛忻斜倚在窗邊,無視灰塵,耳膜被自己的心跳聲震得發疼。
那陣腳步聲在門口停頓了十秒,皮鞋與地磚摩擦的刺啦聲讓他誤以為對方在整理衣襟——那是他等待的人慣有的動作。
喉結滾動間,門被推開,穿堂風裹挾着酒香湧入,将他茉莉花香的信息素完全掩蓋。
他幻想過千萬次在此重逢的場景,但是來者不是吳确,那些場景也随之碎裂。
來的男人單手插在口袋,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将額發捋向腦後,露出的眉骨如刀削般鋒利。在完美的身高、體型、面孔下,他的瞳孔在陰影中泛着冷灰,像暴風雨前蓄勢的海面,脖頸處的青筋在小麥皮膚下若隐若現,平靜得近乎詭異。
“嘁,”盛忻的眼裡滿是失望,“楊時安,你來可就不好玩了,我可不想搞一個alpha。”
“那你想搞什麼?”楊時安一步步逼近。
“還真是明知故問。”盛忻遠離牆面,“怎麼,不想讓我搶走吳确?就那麼喜歡他?哦——是因為信息素匹配度吧?我遇見過跟我匹配度高達九十的omega,那滋味确實受不了……”
楊時安嗤笑一聲,“你到底哪來的自信?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你都是一無所有。你到底哪來的跟我競争的勇氣?”
“競争?楊時安你還真是正人君子。”盛忻饒有興趣地掃視幾眼,“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想公平競争呢?”
“omega這種東西,隻要标記了就是我的。”
楊時安再體面,也被盛忻的言論重擊了。
“你們隻進行了臨時标記吧?”盛忻見楊時安陰着臉,心裡暗爽,繼續說:“臨時标記算什麼,再來個alpha強制标記一下,你的omega就不是你的了。”
“雖然omega會痛苦點,但是——”
不等他說完,楊時安後槽牙咬合的脆響未落,拳風已經撕裂空氣直逼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