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
他輕輕捏着楊時安完好的指節,輕咬嘴唇,有些不安。
“嗯,”楊時安輕吻吳确發頂,安撫他,“我把他打跑了,他不會再出現了。”
這一幕讓吳确想到小時候,家裡隻有保姆,而他不喜歡那個用異樣眼光看他的保姆,就将她趕走,那一個月家裡隻有自己。
他害怕,就也隻能把奧特曼圍成一圈,把自己圍住,把房間的燈打開,縮在被窩裡入睡。
小時候老是想着有怪獸出現,自己一個人就很害怕,長大了有怪獸出現,自己不怕了,反倒也真的有人把他打跑了。
吳确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暢快,他抱住楊時安的脖子,啾地一聲,想親臉頰但錯親喉結上方,隻好又親一下,“幹得好。”
“你把我的噩夢趕走了,以後我隻剩下美夢了。”
“那我能在你的美夢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可真是太幸運了。”
吳确的耳根紅透了,他生硬地扭過頭去,點開demo:“聽歌,新歌叫《逃離雨季》。”
就像盛忻說的,他深知自己的責任感,所以即使情緒再怎麼低沉,寫歌他也不能隻顧自己。
他們是樂隊,是星期八樂隊,是編造美夢的樂隊。
那場直播也給了他很多靈感。
楊時安說閉嘴就閉嘴,demo開場先是貝斯聲,極有規律的彈完分解和弦後空了一瞬,接上吉他的分解和弦和鼓聲節拍,變成了雷鬼和爵士的味道。
就像屋檐上滴滴答答的雨被開門聲震落,開門後是更肆虐的雨滴。
【我看着 我看着蔚藍天空
為什麼隻有我
隻有我臉頰有雨滴滑落】
研究過吳确寫的詞的就能知道,他很喜歡那種一句話包含了多種表達的感覺。
他在寫的時候想了很多,那些念頭又隻是一瞬間的事兒。
每個人都有雨季,就像唐自心被掌控的學生時代、楊時安經曆的地震和綁架、王飛在溫暖家庭裡想幹出一番成績卻屢屢受挫。
但是雨季是會過去的。
這不是堅信的希望,是他們必定的結果。
【哦我們已經走了很遠
在沉默中在時間裡
不再羨慕那些愛
不再渴求那些東西】
【哦我們終于逃離雨季
在更疊裡在溫暖裡
不再舍棄自己
不再妥協無力】
“楊時安。”吳确叫了他一聲。
“怎麼了?”
“我愛你。”
我愛你随着一步步往上的旋律被吳确說出口,間奏的希望噴薄而出,兩人在電腦的亮光中看向彼此,吳确看着他愣住的表情,就知道會是這種反應,牽起他的手。
“我愛你,楊時安。”
“能……再說一遍嗎?”
吳确好像在光影裡看見了他眼中的淚花。
于是他虔誠的舉起他的手,輕輕吻在他的手背,臉頰貼在上面蹭了蹭,表情放松:“我愛你,這不是夢。”
“我很幸運,能遇到你這樣的alpha,所以我總得做點什麼,把握住這點幸運吧。”吳确輕笑一聲,“寫歌的時候我就在想,我好像都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楊時安鼻頭一酸,緊緊抱住其實很敏感的omega。
幸福的淚水滴落,楊時安以前隻覺得時間還長,他們的人生都才剛剛開始,他不着急讓受傷的小獸現在就對他敞開心扉。
他忘了他自己很希望得到吳确親口說出的情話。
“我覺得我寫的這首新歌還挺符合我們樂隊每個人現在的狀态的。”吳确表白完接着欣賞自己的作品,依偎在楊時安懷裡。
“哦我們終于逃離雨季
在更疊裡在溫暖裡
不再舍棄自己
不再妥協無力”
吳确跟着demo唱着,加上楊時安暴揍盛忻的解氣事情,他現在心情很好。
“我的晴天已經到了。”楊時安說。
懷裡的吳确微笑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