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你也叫我吉米啊啊啊——!”山崎絕望吐槽,一面乖乖聽從你的指揮将失憶的近藤抱住準備下落。
“廠長暈倒了!别讓他們跑了!”與此同時,從屋頂趕來追擊的激進份子們向洞口投來無數just we炸彈。
“一!”你喊完倒計時,分秒不差地在爆炸前夕,緊抱着銀時與他一同跳下,兩人向地面自由落體。
滾滾爆炸聲頓時轟隆自上方炸開,沖擊得你腦内嗡鳴作響,但仍強忍下那股不适感,緊抱他的雙臂沒有松開。
随着你們兩人落地又打幾個滾後停下,那邊山崎也趴在近藤身上把他當肉墊後穩穩站起,土方立即擡手指揮隊員們發動反攻:“就是現在,開炮!”
你反應迅速爬起身,拽向銀時的手腕牢牢牽引住,想帶他在真選組的炮火掩護下逃離這危險地帶。
“還擊——!讓他們嘗嘗這‘蝮蛇Z’的威力!”但你們四人才跑出幾步,樓上的大炮已充能完畢,你聽見來自背後的怒吼。
霎時間紅光漫天,從炮管内凝聚射出的一發粗壯激光,攜卷能蝕刻和燒焦大地的可怕熱量,在你們奔跑的腳後窮追不舍。
“喝啊啊啊!”即便失去記憶,眼看那激光就要追上你們,近藤在危機之下仍然憑借本能作出舍己為人的決定,向旁側傾倒他高大強壯的身軀,拼盡全力把你們三人撞出激光的發射路徑,自己卻消失在如暴風般飛揚的黃沙中。
“近藤先生!”
“局長——!”
你與山崎同時擔憂地叫道,但沒能夠到他的手。
待這發足以毀天滅地的強力炮擊終于結束,你躺在地上急促喘氣,銀時則趴在你身邊,滿眼呆滞陷入迷惘。
從剛才起連續不斷的沖擊一幕幕從腦中晃過——那輕盈戰鬥的身姿,果決淩厲的劍法,沉着從容的指示,緊貼自己的柔軟身軀,與從手腕傳來的微熱感……
——為何都似曾相識?
為何我隻是“似曾相識”?
在方才一浪高過一浪的劇烈沖擊下,如同狂風過境,還在不斷萌發新葉的沉甸甸的枝桠,終于開始随風搖動。
“阿景……”他迷茫瞪大眼睛轉頭望你,“為什麼……”
“還是記不起來嗎?”你躺在地上平複呼吸,苦笑着與那對逐漸縮緊的瞳孔對上視線,幽幽歎道,“真是的,虧我還那麼拼命……看來,隻能讓那倆孩子來給你最後一擊了。”
“什麼……?”
此時,有兩個身影突然出現,面向正在二次充能的炮口,氣勢高昂地擋在你們身前。
“來啊!來還擊啊!”從暈倒中蘇醒的廠長已經陷入癫狂失去理智,朝你們嚣張吼道,“再不還擊,我又要開炮咯!江戶會被燒成一片焦土!”
“你想開炮就盡管來吧。”志村新八右手拿着被布包起來的洞爺湖,無懼挺起胸膛,立于餘晖下漸漸消散的煙塵中,鏡片後的眼神滿是堅毅,“但我不能讓你殺了他。”
“我才不管你要把江戶燒掉還是煮熟阿魯。”神樂打着傘,用與他相同的堅決口吻接話道。
“為、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會來這裡?”正在動搖于失憶與自我懷疑之間的銀時,艱難擡頭不斷喃喃念道,“我都說過不要再管我了,你們就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
但那兩人一人一腳,狠狠踩向他的腦袋将其打斷。
“你才沒資格說我們呢,我早就在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神樂目視前方回答。
“我是心甘情願來的。”新八背對着他,平靜地接話。
——“我們是,自願和你站在一起的!”
“銀時,快想起來吧。”你爬過去握住銀時的手,俯身在他耳邊,如施咒語般柔聲念道,“我們從來都不打算抛棄你,所以請你也,不要随意抛下我們啊。”
而此時,真選組隊員也都整齊列成一排,與新八和神樂形成一道黑壓壓的人牆,将你們護在身後。
“小鬼還不快退後,活得不耐煩了?”沖田對神樂擺出臭臉嗆聲。
“你也半斤八兩吧臭小鬼!”神樂氣憤反駁。
“這是怎麼回事?”冤家路窄,身為與真選組向來不對付的萬事屋成員,新八心懷不爽地詢問土方。
“雖然不情願,但基于工作,我們必須保護一般市民。”土方心緒複雜掃一眼你和銀時,又回過頭對那邊喊道,“事情就是這樣,你想開炮就瞄準我們吧!我不管你那是什麼炮,我們才不怕呢!”
“秃驢!被裁員的秃驢!”
其他人也跟着神樂瞎起哄,胡亂咒罵起廠長。
“我什麼時候變成秃驢啦!”被激怒的廠長忍無可忍,将炮管對過來準備再次發射,“那正好!在我毀掉江戶之前,就先把你們都收拾掉——!”
“那我們就先收拾你!”擋在你們身前的人牆開始默契起跑,一齊拔腿向前飛奔。
就在他們同時起步的那刻,你感到握着銀時的手突然被有力地回握住。
“銀時!”你欣喜喚道,那從掌中傳來的熟悉熱度,令你心裡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啊啊……我全都想起來了,謝謝你們。”他揚起埋在地裡的臉,松開你的手起身向前奔去。
你微笑目送那匹重獲新生的銀色野獸,看着他瞬間超越所有人跑到最前方,從新八手中要回洞爺湖。
“廠長!很抱歉,我辭職不幹了!”恢複記憶後無與倫比的舒爽感帶他躍上高空,“我覺得自己還是——”
“更适合自由自在地過日子!”一個跳劈用常人匪夷所思的怪力斬碎炮管,坂田銀時在下落前,對廠長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燦爛笑容,“多謝你的照顧。”
滿載惡行的蝮蛇工廠,就這樣一刀消失在由自身制造的武器爆炸後,留下的熊熊火焰中。
而揮出那刀的銀發天然卷,雙手插兜垂頭弓着背,赤着腳旁若無人,一路走到你面前才停下。
“什麼事?”你歪頭淺笑着問他。
“我是來解除租約的,房東小姐。”他兩指從口袋裡夾出備用鑰匙,放進你攤開的手心,“這東西就還給你吧。”
“好啊,把房租結一下。”
“不好意思,工廠被我炸掉了,我工資都沒領到就失業了哦。”
“那這筆賬和之前欠的酒錢一起,都記在萬事屋頭上吧。”
“喂喂,我們修那破爛房子也需要錢啊,而且萬事屋停業這麼久,現在是一分錢都拿不出手……”
“那個啊,辰馬說他會付錢搞定的,說是準備委托給什麼宇宙快遞木工。”
“這樣嗎?那得趁機好好敲他一筆。”
“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嗎?别搞太過火。”想要結束與這個人一旦開啟就沒完沒了的嘴仗,你打住話頭準備就此作别,“好了,我該去……”
“喜歡。”
雖然是極其輕微的聲音,你能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可他依然低垂着頭,從頭至尾沒能正面看你。
“诶?”
“還有……對不起。”他把頭垂得更低了。
“哦,沒事啦。”将備用鑰匙收回口袋,你面不改色淡然應道。
“你不是要聽我親口說嗎?真的是……好歹給點更可愛的反應啊。”
“啊啊,果然那種情話還是不太适合你,以後不會強迫你說了,這次你也知道,是為了讓你恢複記憶迫不得已。”你隻得揉揉那團手感極好的蓬松卷發以示歉意,臉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歡迎回來,銀時。”
待你轉身離去後,銀時才終于肯擡首望天,暗自慶幸這紅透的晚霞将自己的臉色掩飾得很好,對跟在身後的兩個小鬼吊兒郎當喚道:
“回家咯。”
另一邊——
“局長?局長?!”
“你們……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