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一句謊言要用一百句謊言去圓。
一些事件的後續。
//
由鬼兵隊點燃的暴動火焰,在警方察覺到之前就被穩健派和萬事屋迅速掐滅。先前激起恐慌的試刀殺人魔突然銷聲匿迹,令幕府不久便解除了宵禁令,江戶人民的生活又恢複到一派祥和甯靜。
店老闆聽聞你的不幸遭遇後,竟良心發作慷慨給予你一整周的療養假期,雖然不是帶薪假讓你很想拒絕他的好意,但考慮到已經很久一段時間沒有過像樣的長假,又剛剛經曆了一系列耗神費力的大事,在此時發揮MADAO般的廢物精神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便選擇欣然接受。
有人問什麼是MADAO般的廢物精神?那種對人類毫無益處的東西也能被稱為一種精神嗎?
你說我不知道,反正大晴天的下午在公園曬着太陽喂鴿子感覺不要太爽。
就在你靠着公園長椅和隔壁的真正MADAO當鄰居、試圖數清廣場上到底有幾隻鴿子迎來第99次失敗後,有個背着羽毛球拍一身藍白運動裝束好像在COS越前○馬、看起來十分秀氣的男子,在你身旁坐了下來。
你隻是用餘光微微瞟了他一眼,除了覺得這奇怪的家夥有點面熟外,并未有什麼過多的感受。
大概隻是個熱愛COS的高中生吧……現在的小年輕們喜歡追逐的潮流真是越來越難搞懂了。
“過來過來~這裡有美味的面包屑哦~”你用指尖撕下一小塊便利店買來的紅豆包撚碎,伸出手懶洋洋對聚集在地上覓食的鴿子們引誘道。
“那個……枝川小姐,怎麼能把紅豆包拿來喂鴿子呢?”你聽見身旁的運動男孩顫巍巍開口問。
“你在說什麼呀○馬君?紅豆包這種無論在便利店還是學校小賣部都無人問津的不起眼食物,難道不是最适合當鴿子飼料的存在嗎?你看,它們都吃得很開心呢。”
你眯起眼笑着反駁,完全沒在意他為何能喊出你的名字。
“枝川小姐,我不是○馬君,是真選組的監察山崎退啊!我再怎麼不起眼,上次在蝮蛇工廠見過後也總該記住了吧!”他臉上挂着社畜特有的無神表情有些崩潰,無可奈何在你耳邊喊。
于是你終于轉過頭去看他,木然應道:“哦,所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真選組的監察君?”
——想必是來找我問那起事件的……那時候偷跑出醫院也不知被十四郎發現了沒有,看總悟那個樣子應該不會去告狀吧?
山崎愁眉苦臉歎口氣,給你遞上一罐自動販賣機裡随處可見的咖啡:“是關于萬事屋的老闆,坂田銀時……我想問你一些關于他的事情。這個請你喝,如果你知道些什麼,還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可以嗎?”
自早上從土方副長手中接到調查任務以來,他已經問遍了所有認識坂田銀時的人……可直到剛才隔壁的MADAO為止,都沒能問出什麼具體的情報。每個人關于他私生活的描述,不是說不知道,就是說簡而言之是個廢柴——所以山崎才決定找一個與那家夥更親近的人問問。
你接過咖啡把它放在長椅上,沒有打開,轉而對他揚起一個比今日陽光還要燦爛的和善微笑:“當然可以。”
——怎麼可能全部都跟你講!真選組是聽到什麼風聲,懷疑到銀時頭上來了嗎?
可那運氣一向很差的倒黴蛋,隻不過是被迫卷入事件遭人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
說起來自己好像也是……總之雖然與幕後主使有那麼點交情,但都已經是過去式,跟攘夷活動更是沒有半毛錢關系。
嗯,隻是“有點交情”的關系——你在心裡強調。
這時候,你看見山崎露出一副“終于得救了”的期待臉,便毫無愧疚默默象征性說了句對不起。
“萬事屋的老闆是個怎樣的人啊?”
“一言以蔽之,是個MADAO。”
“為啥跟隔壁的說法一模一樣啊喂!就是那個……有沒有更具體的描述?我聽說你是他的師姐對吧?學生時代的他又是怎樣的呢?”
“啊,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讓我想想。”你裝模作樣托起下巴追憶往昔,盡可能制造出懷念的氛圍,頓了頓後才再次看向他回複說,“他年輕時是個十分懶惰的小鬼頭呢,我那時候坐他旁邊,我們就因此認識了……但他除了喜歡上課打瞌睡,沒有做過其他讓我印象特别深刻的事。在我看來,他如今會變成這般遊手好閑的廢物,和那時沒能好好讀書應該脫不了關系。”
“很懶惰啊……”他若有所思地複述,心想這種性格怎麼看都完全不适合參與攘夷。
所獲情報與想象中的結果相差甚遠,讓山崎開始沮喪。
你保持着真誠的微笑。
真假參半的謊言才更具信服力。
“感謝你的配合。”不好意思繼續打擾你,他隻得點點頭,對你的話沒有絲毫懷疑,結束詢問起身準備告辭,“我再去找别人問問。”
“再見,龍崎君。”你松口氣,對着他的背影揮了揮手。
“是山崎!下次再叫錯的話,我絕對會生氣的哦!”
//
在公園繼續消磨時間不知不覺到傍晚,你感覺有些餓了,便把那罐咖啡讓給隔壁MADAO後,前往附近的商店街覓食。
在經常光顧的家庭餐廳坐下,你打算吃完飯再帶着慰問品,前往志村道場探望正在那邊療養中的銀時。
可你剛點完餐,卻看見土方十四郎和沖田總悟從門口一起走了進來。
?!
你慌忙抓起菜單埋低腦袋,内心祈禱别讓他們發現自己。
“好累~今天的文件怎麼那麼多?吃完飯居然還要回去加班……”
“我都請你吃飯當補償了啊!而且昨天動靜鬧那麼大,我們還來不及出動就……總悟?”
“土方先生,這裡有個用菜單蓋着頭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可疑份子呢~要逮捕嗎?”
“真的嗎?讓我看看……”
對折成屋頂形狀的菜單被人一把掀開,你感到昏暗的眼前忽變明亮到有些眩目了。
“阿景?!”發現下面藏的人竟然是你,土方震驚地喊,“你怎麼不在醫院?傷已經沒事了嗎?”
你立即與已經在對面坐下的少年對視一眼,無言中開展一次激烈的眼神交鋒——
「你沒有告訴他我出院的事嗎?」
「我憑什麼要告訴土方先生?看他被你騙得蒙在鼓裡的蠢樣,不是很有趣嗎~」
——性格惡劣的臭小子!
你陰沉着臉,可他勾着嘴角笑得更加愉悅了。
在沖田看好戲的眼神威脅下,你不得不對土方笑臉相迎,嘴上繼續熟練地扯謊:“在這裡遇見真巧啊,十四郎。因為醫生說恢複得很好,我就提前辦理出院了。”
「你可真是個欺詐高手啊,每次用的理由都不一樣,什麼時候能教教我?」攜着揶揄的腦電波從對面發送過來,在腦内頑劣作祟。
「我看你也不遑多讓吧!」
可沖田表面仍舊風平浪靜,按鈴叫來服務員點餐。
“這樣嗎?抱歉,是我這兩天工作太忙了,實在沒空去看望。”土方不疑有他,自然地在你身旁坐下,溫柔的言語中滿是愧疚。
「聽聽他說這話,你的良心是鐵做的嗎?」
「隻會戲弄十四郎的你也沒資格講。」
“我已經沒事了,不必擔心,倒是你們保衛江戶人民的職責更為重要……不過,我聽說那個試刀殺人犯突然就消失了,是這樣嗎?”收回飛向沖田的愠怒眼刀,你開始不着痕迹轉移話題。
“嗯,而且我還聽說桂和高杉起了沖突,雙方陣營傷亡都很慘重,高杉的手下岡田似藏也失蹤了……所以我估計,那個試刀殺人魔應該就是他吧。你能在他手中撿回一命真的很幸運,我聽總悟說你受傷往醫院趕的那時候……想想就讓我後怕。”土方将燃盡的香煙在煙灰缸中掐滅,如釋重負呼出一口氣。
此時服務員将你們三人點的飯一起端過來。
「哎呀呀,我還記得土方先生當時魂都要丢了的表情~你沒看到實在是太可惜了。」
「能閉嘴……啊不對閉上眼安靜吃你的飯嗎?」
「不行。」
“能從他手中活下來,大概是我用短劍擋了一下的原因……可惜我的劍關鍵時刻掉了鍊子,直接被他砍斷了呢。”你掰開一次性筷子,随口向他解釋着。
“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土方仍舊看起來心有餘悸,垂下眼眸擔憂地說,“而且還有情報傳聞,萬事屋似乎在這次的沖突中,成為了桂的幫手……”
握着筷子的手一僵,你佯裝驚訝看他:“銀時嗎?他怎麼會……?”
「演技能不能再好一點?也就他那對被感情蒙蔽了的青光眼看不出破綻。」
「有完沒完?!」
“阿景。”這時候,土方放下碗,嚴肅與你面對面道,“如果我們發現那家夥真的與攘夷活動有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