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與仙道兩人正同行,在走上看台的前一秒,仙道突然停步。鼬雖不解,但也跟着停下。
随後,他便看到前方走道左右兩邊各走來一對男女,在看到對方後,又同時停步。雙方僵持,氣勢相當,八目相對,一時成龍争虎鬥之勢。
仙道沒有上前,半隐在樓梯道中,饒有興緻地向鼬解釋:“海南和翔陽的人……”
他示意鼬看左邊,低聲介紹:“和阿牧一起的女生叫源雅惠,是海南女籃的隊長兼王牌,神奈川縣的籃球女王。”
鼬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見那是一個穿着闆正校服、留着蓬松齊肩發的高個女生,十分典型的大和民族女生的長相,單眼皮細長眼彎月眉,鼻子高挺秀氣,皮膚白皙,屬于第一眼不算驚豔但越看越有味道的相貌。她儀态端方,顯出幾分超越年齡的成熟。
仙道又朝右邊擡了擡下巴:“……藤真琴琴,藤真健司的妹妹,二年級,翔陽女籃的王牌。”
藤真琴琴則顯得随意得多,她穿着翔陽隊的運動外套,和藤真監督一樣的棕茶色的長發在腦後紮起了個俏皮的高馬尾。他們兄妹長得很像,都是很漂亮的少年少女,不同的是,藤真監督更偏向男兒的英氣,而琴琴卻更多是女孩兒的靈動可愛。
仙道又向鼬小聲吐槽:“……藤崎在碰上風岚前最煩她……”他暗示了下藤真琴琴,“……說她打球不好好打,盡扯些有的沒的,話多吵得人頭疼。去年陵南輸給翔陽,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藤崎的心态被她搞崩了……講真,她和風岚,是同一類人。”
鼬轉頭看他,一時沒體會仙道這話的含義。
正所謂王不見王。穩坐神奈川球圈第一把交椅和第二把交椅的隊長及王牌碰面,自然是狹路相逢冤家路窄,劍拔弩張的氣氛中,按照國際慣例自然要互丢垃圾話,擡高自己加之貶低對手以示尊重的。果然,藤真琴琴最先開口了:
“你們,是在交往嗎?”
她雙眸放光,熊熊燃燒的八卦激情顯而易見。
衆:“……”
好吧,互放狠話的逼格和氣氛都沒有了。
阿牧輕咳了一聲以緩解尴尬:“不,我們隻是正好一起過來的。”
“哦。”藤真琴琴應着,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下一秒,她又滿血複活,立刻将話題轉向更勁爆的方向:“源學姐,你的胸,好像又大了。”
她這話一出,在場幾位男士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往阿源身上某處看去。
阿源:“……”
她裝作沒聽見似的,自然擡起雙手,改為了雙手抱胸的站姿。她這一擋,所以男生的視線都隐晦地收回了。
牧又輕咳了一聲,然而這次卻被阿源不動聲色地乜了一眼。
鼬隻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講真,這一位的size的确有點誇張,校服襯衫的紐扣都有些撐不住,這個胸圍,目測應該都快趕上五代目火影綱手大人了。
氣氛更尴尬了。
琴琴也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幾人欲言又止的氛圍,于是好心主動打破僵局:“這是好事啊!前輩,你看陵南的木村,她的胸,三年都沒長過。一年級多大現在還是多大,跟個國中生似的!”
衆:“……”
仙道小聲跟鼬咬耳朵:“……實話實說,木村前輩其實也挺煩她的。”
鼬:“……你确定,去年陵南心态被她搞崩的,隻有藤崎嗎?”
仙道笑而不語。
源似乎修養很好,聽琴琴對她評頭論「胸」,臉上仍保持着微笑,但她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琴琴,看來你最近過得很滋潤啊,今年輸了比賽,可别再哭哦!”
翔陽女籃去年輸給了海南。兩次,一次縣預選,一次IH。每次輸球琴琴都嚎啕大哭,一次哭得比一次慘,後來是阿源把她們海南隊前隊長的MVP獎杯借她抱了抱,她才心滿意足地消停了,還煞有介事地表揚阿源:
“沒想到,你人還怪好的咧!”
當時的阿源:“……”謝謝,不必客氣。
“那是!我已經不是去年的我了!”琴琴回答得信誓旦旦自信滿滿,“學姐你也是,今年也要大氣一點哦!去年我不就犯規時不小心摸到你的胸而已,你就全程壓着我打……”
“閉嘴!”藤真監督終于忍無可忍,重重地給了自己妹妹一個暴栗,繼而轉頭對牧和源道,“抱歉,家妹讓你見笑了。牧,源,我們球場上見真章吧!”撂下這句狠話,藤真仿佛怕琴琴又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般,捏着她的後脖頸壓着她就走了。
走了幾步,琴琴就擺脫了她哥哥的桎梏,不死心地問阿牧和阿源“……你們、真的沒有在交往嗎?”
阿源隻給了她一個冷然的微笑,笑得琴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