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後來沒有發生那麼多狗屁倒竈的事,她也許會一直當他的情人當下去吧,然後走到最終的窮途末路。
呵,看起來,結局似乎沒什麼不同呢!
她自覺,上輩子的糾纏,她欠牧的,她已經用自己這條命還了;她唯一覺得對不起的,是那個還在她腹中的胎兒。
那是他的孩子,本該受到他無限的寵愛,卻錯誤地投生在了她這樣一個母親身上。她的自私、懦弱,讓它沒有機會來這世上看一眼,甚至沒讓它的父親知道它的存在。
隻是,那時候她又能怎麼樣呢?牧應該已經恨死她了,而這個意料之外的孩子,隻會更惹他厭煩;如若如此,不如同她這個母親一起去了幹淨。
思及此,她不自覺地伸手撫住了自己的小腹。
再次被她拒絕,牧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但他忽見阿源面色帶着一種壓抑着的痛苦,又見她捂着肚子,瞬覺自己秒懂。
雖然下午剛被打過,但牧覺着自己還是有必要要提醒:“阿源,你還是、不要太拼了。生理期過量運動真的不好。”
源:“……”
她所有傷懷與哀恸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大蠢蛋!!!
她也不知道當時腦子抽什麼風,竟然會想着用生命保全這個臭男人的名譽。
阿源反手就是一球往牧臉上砸。不要問她球哪兒來的,身為籃球女王就不能有點虛空掏球的超能力嗎?
牧反應極快,當即扔了手裡的球,擡手又接住阿源新丢來的球。
“你腦子裡、就不能有點正常的思想嗎?”阿源被他氣得胸口起伏,咬牙切齒道,“我生理期、剛過!”
“這樣啊……”牧揉了揉鼻子,也覺得有些尴尬。但除此以外,他實在想不到讓情緒想來穩定的阿源如此焦慮反常的原因。
“……你别多想,”發覺自己反應過激,阿源很快也調整好了心态,雙手抱胸,恢複了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姿态,“我隻是,單純的不想跟你打球,僅此而已。”
牧:“……”
原來,她對他,是這樣的抵觸與厭惡嗎?
“好吧。”牧歎了一口氣,決定還是不要在這裡讨人嫌,“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阿牧……”
可他剛轉身,就被阿源叫住。回頭,卻望見阿源同樣有些驚訝的神色。
“……怎麼了?”見她又倔着不說話,牧先開口打破沉默。
阿源也沒想到,見他要離開,她的第一反應是挽留。甚至不經過大腦思考,一句輕喚自然而然脫口而出,仿佛這句話已經在舌尖醞釀了千遍萬遍。
終于,她決定遵從自己内心的渴望。
“你能、陪我一會兒嗎?……”她垂眸,刻意回避着牧的目光,聲音很低,“……就、耽誤你一會兒。”
牧:“……”
“好。”他回答得半點猶豫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