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岚滔滔不絕誇了一通阿源和「阿源的爸爸」,仙道才微笑着糾正:“跟源前輩一起的,是海南男籃的隊長,神奈川第一球員,牧紳一。”
“中年組第一球員?”風岚問。
仙道繼續糾正:“是高中。”
“你騙人!”風岚激動地駁斥道,“他這個樣子,高中生?是至少留級了十六年的高中生吧?!”
“不知道啊。”仙道很認真也很真誠地回答她,“我國中是在東京上的,高中才到神奈川來的。所以之前的事,不是很了解。小緒也一樣。”
“嘶!——”風岚抽了抽嘴角,做恍然狀,“我好像找到了海南常勝的秘訣了。牧前輩也太拼了吧!留級十六年隻為海南能年年拿冠軍,試問這誰能做得到呢?!”
仙道點附和:“反正我是做不到。”
牧此時已經處于深度自閉的狀态,他眼神陰郁而無神,頭上黑線密布,散發出的怨氣幾乎要具象化,仿佛還頂着幾盞幽幽的鬼火。
阿源知牧向來介意别人說他老,于是拽着他的胳膊,大步流星向前走,直到聽不到那一唱一和兩個腹黑心機婊的對話後才減慢了速度。
此時他們已經進了室内,到了樓梯口,阿源見樓梯口邊有張歇腳的長凳,便拉着牧一起坐下休息。剛剛幾乎是一路小跑過來的,以牧源的體力,這點運動量也隻不過是微喘而已。
但有椅子不坐,那才是大傻子。
坐下後,阿源覺得口渴,便拿起午後奶茶喝了一口。不自覺的,仙道和風岚的對話莫名地又在阿源的腦子裡過了一遍。她沒撐住,又是噗呲一笑。
然而這次她卻沒那麼好運。那口午後奶茶還含在她嘴裡,這麼一笑,直接讓她嗆得夠嗆。
牧忽見她突然猛咳,忙在一旁拍着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源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她連忙道:“沒、跟你沒關系。我隻是突然間、又想到了些好笑的事情。”
牧:“……你不用解釋。真的。越解釋越過分。”
阿源也覺得他們的話對牧有些太殘忍了,便寬慰他道:“……至少宇智波誇你帥。”
嗯,「中年帥大叔」也是帥的!
牧:“……”
可宇智波還說他像她爸爸!!!
她可以不說他們站一起像情侶,但也不能說他們像父女啊!!!
這讓一心想讓阿源當他女朋友的帝王牧怎麼接受???!!!
牧又自閉了。
源見他情緒不佳,便又往他身邊挪了挪,坐得靠他更近了些,用肩膀搡了搡他,故意逗他說話:“喂,你真的,留級留了十六年嗎?”
牧對阿源的語氣難得有些不耐煩:“……我國中是和你一起升上來的,難道你也留級了十六年?”
源壞笑着促狹道:“誰知道你國中又留級了幾年。”
牧:“……”
所以,阿源也是覺得他老的,對嗎?
阿源見他這模樣,就知是玩笑開過頭了,連忙哄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沒有留級啦!”她搖了搖他的手臂,柔聲輕語道,“你比我還要小兩個月呢!”
牧和源同年出生,但牧的生日在八月,而阿源卻生在六月。
經阿源這麼一提,牧才猛然想起,阿源的生日就要到了。今年他想送她點特别的禮物,然後順便再告白,不知道,她會不會接受呢……
她,真的喜歡他嗎?……
牧的思路已經跑偏去了另一個主題,阿源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因着這過頭的玩笑真的難受傷心,便又推了推他,微微揚了揚下颌,湊近他耳邊,溫聲軟語道:“牧,我其實比你老的……按理說,你還得叫我聲「姐姐」才對。”
阿源尋思着她這話也沒說錯,不僅這個身體年齡大了他兩個月,她的靈魂,更是從十七年後穿越回來的。所以這一聲「姐姐」,她也是當得的。
源說這話的時候離牧很近,隐約間甚至有氣息噴在他耳垂上,酥酥麻麻的癢。加上阿源甚少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溫存中夾雜着些許的小意與縱容,縱然有鋼鐵般的堅定意志,也要被她給融化了。
牧轉頭看她,正對上她那清澈如秋水的目光,正盈盈帶笑望着他。他心頭又是一蕩,無奈道:“阿源,别鬧……”
源笑得天真無辜又黠慧,推了推他,俏皮道:“就讓你叫我聲「姐姐」,我哪兒有鬧了?”
牧一噎,讓他叫阿源「姐姐」……這也、太離譜了點!
但随即,他心頭又滾過一陣火熱。
源姐姐、惠姐姐……
他在心裡無聲地輕喚着,隻覺一種暧昧的情愫與隐秘的悸動從唇齒間一直燎到心頭,幾息間又化為鼓脹的情動、幾乎讓他不能自已。
這樣讓他示弱的親昵稱呼,那她會像個稱職的「姐姐」那樣,寬縱他、疼愛他,包容他小小的任性,與對她無窮無盡的占有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