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紳一!你有毛病嗎?!”她登時怒不可遏。
“所以是不是?”牧繼續誠懇發問。
“沒有!不存在的!你想得美!”阿源回絕得斬釘截鐵。
“噢……”牧放下托舉着的便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阿源氣不打一處來:“我又不是暴力狂,沒事打你做什麼?”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唇不忿道,“我平時、不是這樣的……還不都是你惹我!”
“是我不好……”随時承認自己的錯誤哪怕對方是在強詞奪理是身為準男友的基本素質,而牧在這一點上做得堪稱完美。
說罷他又想到一事:“話說,除了對我這樣,你還打過别人嗎?”
雅惠瞪他:“怎麼,你還被我打出優越感了?”
牧揉了揉鼻子:“倒也沒有……”
所以能讓雅惠失态,他是不是也算是獨一份?
這麼想來,牧竟有些小竊喜。
兩人就這麼吵嘴吵了一陣,終于肯安安靜靜吃午飯了。
阿源一邊吃着午飯,一邊深刻地反思自己。
原本她是想為自己昨天過激的行為跟牧道歉的,誰知道,怎麼說着說着,又拌起嘴來了。
好像跟牧在呆在一起,她就變得不像自己了。她變得敏感、小氣、計較,沖動、偏激、偏執……仿佛性格中不堪直視的極端一面都被激發了出來。
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把最好的自己展現給他。
而她如今的做法,就像在對他表示着:
看,我就是這樣小肚雞腸的女人,既任性還不溫柔也不善解人意,又兇又暴躁。這樣的我,你還會喜歡嗎?
是的,她在考驗着他對她的「喜歡」。
明明知道人性與愛,是最經不起考驗的;可她偏要迎難而上。她甚至有點不明白,她到底是想證明他喜歡她還是他會放棄她。
就像,當你想測試玻璃的強度時,玻璃注定會碎。
這種感覺很不好,她應該是理智的、冷靜的、聰慧的。而不是這樣,一廂情願、一腔孤勇地放手一搏。
阿源想着心事,微微出神,而牧已經吃完了便當。
“多謝款待!”他心滿意足道。
“不客氣。”阿源有些冷淡地回答道。
牧瞥了眼仍在小口吃便當的阿源,從這個角度看,雅惠獨有的古典美被展現得淋漓盡緻,溫婉柔和的面容,細長上挑的眼,小巧秀氣的鼻子,還有豐盈柔軟的唇……心中莫名充斥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想要靠近、想要親近她。
“雅惠……”他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阿源擡眸看他,然後瞳孔微微一縮。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沒怎麼敢看阿源的神情,一鼓作氣道,“能每天吃到你親手做的便當,那恐怕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了……”
牧說完,才恍然察覺,他這話說的實在是不妥。
話裡話外的意思,四舍五入,不就是表白了嗎?
表白也就表白了,牧也不是忸怩的人。
隻是,人生的第一次表白,還是對着自己喜歡多年的女生,他應該選個美好的時機、浪漫的地點的;而不是午休學校的天台。
太随意了……
他無不懊惱地想着。
果然,阿源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地看着他,表情欲語還休。
牧見她如此,一顆心也高高地懸起。
她會拒絕他嗎?
而就在他的心即将蹦出嗓子眼時,阿源終于開口說話了:“……你嘴角上沾着兩顆芝麻。”
牧:“……”
牧:“???!!!”
什麼?!他居然在嘴角粘着芝麻的情況下表白?!!!
第一次表白慘遭滑鐵盧的牧皇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