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心裡有些焦急,女籃比賽快開始了,而阿源卻仍不見人影。
藤真正坐在觀衆席上,側首跟女籃隊長中島低聲讨論着什麼,神情平靜而專注,顯然還不知道琴琴「越獄」的事。
看來琴琴和風岚到底還是把阿源給攔了下來。
不過,這更讓牧頭疼了:她們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該不會,雅惠被這兩人給綁架了吧?
牧甩了甩頭,把這個荒誕的想法甩出自己的大腦。不會的,那兩個丫頭雖然出格,終歸不過是頑劣調皮的範疇,不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兩人會軟磨硬泡糾纏着雅惠,但肯定是不會傷人的。
但話說回來,阿源可是他們海南女籃的中流砥柱,有她坐鎮,即使不上場,女籃隊的姑娘們心裡也是穩的,她不在,牧擔心怕是連今村都可能發揮失常。為了不影響比賽,牧親自下場找人。阿神見了,也自告奮勇幫忙。
兩人分頭尋找。
體育館裡人流如織熙熙攘攘,加上今天有海南女籃的比賽,穿着海南隊服應援的球迷也格外多,放眼望去,一片紫金交錯,仿若置身于「海南風」的海洋中。
在這樣的環境裡,牧想要找到身着海南隊服的阿源,可謂難上加難。
為了海南隊的名譽,他也不能逢人就問:你有沒有見過海南隊的源雅惠隊長?這樣會顯得阿源很沒責任心不稱職,臨近比賽開始還玩失蹤。
加上,時不時會有球迷圍上來找他簽名,牧的找人速度又被拖慢了不少。他一邊找一邊感慨,覺得自己這個既當爹又當媽的海南籃球社社長還真是不好當啊!
又打發走了一個過來要簽名的粉絲,牧一擡眼,卻見雅惠正現在走廊拐角的僻靜處,落地玻璃窗前,拿着一瓶水,正跟面前的人說着什麼。臨近中午,陽光很是強烈,又被玻璃漫反射成朦胧多彩的光暈,映在雅惠臉上,讓人有些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看那體型身材,加上标志性的海南隊隊服,定然是雅惠無意。
牧沒有多想,徑直走了過去,直接上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就往回走。他一邊走還一邊無奈地埋怨着:“你怎麼還在這兒?……比賽快開始了,你還在磨蹭什麼呢?就算你不上場,也不能就這麼……”
話還未說完,就突然感覺到手下有幾分下墜感,似隐而不發的掙紮。牧此時才感覺到些許不對勁。他回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陌生女孩的臉。
這女生皮膚白皙,細眉長眼,又穿着海南隊的周邊隊服,恍眼看去,竟跟雅惠有幾分神似,隻是身高矮了些,胸圍也沒那麼誇張。
很像雅惠,但不是她。
牧這才發現認錯人了。
于是他觸電一般,尴尬地松開了那女生的手,摸着後腦勺,連連道歉:“抱歉,我認錯人了。”說罷,他便要轉身離開,繼續找人。
不想,那女生卻突然出聲挽留:“牧前輩,請等一等!”
牧雖然心中焦急,但一貫的教養還是讓他停下了腳步。
那女生小步跑到了他身前攔住他的去路,深深鞠了一躬,強裝鎮定地自我介紹道:“……我是武園女籃隊的新人大島小夜美……”
牧低頭看她,這樣近的距離,他又覺着她并不是很像雅惠。雅惠不會用這樣羞怯腼腆的目光看着他;她一直都是坦蕩的、自信的、驕傲的。即便什麼話都不說,隻要她站在那兒,就讓人覺得,她就是女王,爾等皆為臣子。
這樣的雅惠,瘋狂地吸引着他。
果然,世界上即使有長得像的人,那像的也隻是皮囊,靈魂,是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
話說回來,雅惠什麼時候才會用這樣仰慕的眼神看着他啊……
牧心不在焉地想着,遲鈍了片刻才捕捉到了關鍵詞。他微微蹙眉,反問道:“……武園?”
是昨天被他們淘汰掉的武園高中嗎?所以她今天趁機堵着他,是為自己球隊鳴不平的嗎?呵,比賽就是比賽,技不如人,跟他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