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得意洋洋的想,這下不僅可以發消息,還能在年前見他一面,她已經在幻想那天要穿什麼衣服、戴什麼帽子,以怎樣的方式跟他打招呼了。
誰曾想,對方又回了一個:“江月,我找老師要了一份電子版的,你直接打印吧,這麼冷的天别凍感冒了。”
“好的,謝謝你。”
江月欲哭無淚,接收了那份文件之後失落的趴在書桌上,底下壓的就是她的物理試卷。
郁林不知道自己的好心打亂了一個女孩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
他也正收拾行李準備去旅遊。
江月在一天天中越來越期盼着過年,作業也早早完成了,雖然她是個學渣,但好歹是個學習态度良好的學渣,不像江野,他以前的假期作業都是不小心扔了、丢了、忘在哪裡了,最後張鳳再給他重新搞一份,不出兩天就寫完了,學習态度甚差。
江月每每想到這都覺得他是亂做的,但其實隻有自己是認真的做錯題,唉,都是同樣的基因組成的,為什麼差别這麼大呢,肯定是他先把媽媽肚子裡的知識給吸收完了,于是又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
“月,我們來規劃一下旅遊地點。”一擡頭發現她憤憤的盯着自己,江野隻好又思考自己最近哪裡又惹了她。
江月說:“哥,把你腦子借我用用,高考後還你。”
江野撲哧一笑,說:“來來來,借你,你拿去。”
看着江月還是不開心,安慰她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擅長的不在學習上,就肯定在别的地方,不用為此擔心,盡力就好。”
江月有時想,有哥哥真好。
過完年,江月一家人開開心心出發旅遊。
從大年初一到開學,他們可以玩半個月。
先去珠三角玩了一個星期,早茶吃了、糖水喝了、鮮花市場逛了,下一站準備直飛B市。
江月在上飛機前給張曼發消息:“曼曼,我們要去B市玩,你給我一個收貨地址吧,我給你寄特産。”
張曼不疑有他,把住址發過去。
幾個小時後,張曼接到一個快遞小哥的電話,通知她去取一下B市來的包裹,她還在感歎,咱國家現在的物流速度這麼快了嗎,誰曾想,剛開門江月就沖上來了,一把抱住她。
“月月,你來了?你不是要去B市的嗎?”張曼也是驚喜又激動。
江月俏皮地說:“對呀,我想你了就先來看看你喽,待會再去。”
本來江父母都想去B市的,但老江的風濕老毛病又犯了,北方那麼冷,肯定是去不了的,于是又臨時改了來三亞,江月感慨Y市跟這邊簡直就是兩個季節,還是夏天舒服。
江月他們住的地方就在張曼家一條街之隔的明珠酒店,江父他們都在酒店稍作休息,隻有她跑出來了。
兩人雖然每天都在手機上聊天,但一見面還是有很多很多話要說。
張曼說作為半個本地人帶她出去逛逛,她父母已經離異多年,各自在全國各地奔波,隻有過年的時候一家人才能在這個地方聚上,而且隻有兩三天,她嘴裡說着無所謂,實際上江月知道她很想念父母。
她們一邊走一邊聊天,最終進了街邊的一家清補涼店。
“這是什麼?”江月看着端上來像碗裝奶茶一樣的東西,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很解暑,發出疑問道,“有西瓜、綠豆、薏米、玉米,竟然還有通心粉,這是冰粥嗎。”
“哈哈哈,不是,他叫清補涼。”張曼笑得前仰後合,“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這麼說的人,嗯,第一個是郁林。”
“噢哦。”江月點點頭,又瞪大眼睛驚訝道,“什麼,郁林,他也來這了嗎?”
“對呀,忘記和你說了,今天上午我在另一家店買奶茶的時候看到他了,他說他前天來的,也是全家來過年的。”
張曼又繼續說;“有空的話,我們可以約着他一起出來玩了,都是一個班的,月,你不知道,你不在我多無聊。”
江月贊同地點點頭,面容不顯,實際她内心的小九九已經飄上九霄了。
距離上次見他已經有22天了,江月每天都在之前聊天的窗口徘徊,企圖再找出一絲可能的聊天機會。
江月突然想起來問她:“曼曼,陳理那個事是怎麼回事呢。”
“他是我爸現在那個女朋友帶來的兒子。”張曼臉色變嚴肅,冷哼一聲,“呵,或者說,即将成為我後媽的那個女人的兒子,我的繼兄。”
“我就說他怎麼會那麼好心來給送我喝的,給我加油,送生日禮物,他跟我說的時候我都在想他是不是我那小舅風流在外的兒子了,誰曾想,他是來耀武揚威的。”
張曼眼睛紅紅的,已經略帶哭腔了:“今年過年我爸隻吃了頓中飯就離開了,我爸爸要被他搶走了。”
江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在這方小小的店裡,張曼蜷縮在她頸部默默流淚,不同于上次在樓梯間的低聲啜泣,這次張曼哭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江月知道,她比上次要難過一百倍,心痛一千倍,還好自己來了,能多陪陪她,希望可以轉移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