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瞪大眼睛,驚訝地看着他,視線又轉移到下巴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她湊過來低聲問:“真的嗎。”
“哈哈哈。”郁林被她認真的模樣逗笑了,“假的,我這原裝的,不過也經不起再撞了。”
江月面露羞窘。
回程路上大家都很累,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江月偷偷偏過頭看,郁林睡着了,抱着黑色書包,頭靠窗微低垂着,身體有點下滑,長手長腳的一個人蜷縮在這小小的座位上,看起來睡得很難受。
窗外的夕陽很美,照映在他臉上仿佛打上了一層陰影,顯得五官更深邃立體。
再仔細瞧瞧,他的眼睛竟然是雙眼皮,隻不過因為眼型是細長型的所以平常看上去就像單眼皮,鼻梁挺拔,唇形是标準的M唇,看上去很好親。
江月看入迷了,感覺怎麼都看不夠,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了,這麼短又這麼長的兩個小時,她不舍得浪費一秒鐘。
而這最後一排的角落也沒人會注意到她,于是更加地肆無忌憚了,直到感覺快進學校了,她才佯裝睡覺。
經過這一次春遊,張曼和陳理的關系好像緩和一點了。
至少沒有出現過一見來人轉頭就走的場面了,不過見面兩人依舊不會打招呼,單方面是張曼不想理他,權當對面是空氣。
江月沒有問她上次在車上聊了什麼,她覺得如果張曼想的話一定會主動告訴自己的。
朋友之間也不是必須要無話不談,每個人都應當有自己的小秘密,說與不說都不能代表她們之間關系的濃厚與否,畢竟她也沒告訴張曼自己喜歡郁林。
日子一天天過,高一仿佛很快就要過去了。
“一年一度的校羽毛球比賽将在下周一正式開始,全校每個年級的同學都可以報名參與,每天午休前半小時和晚自習前1小時都是比賽時間,希望全體同學積極踴躍報名……”在一個平常的周一例會上,教導主任宣布了這一賽事。
江月和張曼都不擅長各種球類運動,就沒關注這件事。
直到五月份,又是一次期中考試。
這次成績出來,江月的分數依舊沒多大變動,大多數人的競争對手是前一名,她的競争對手是自己。
從開學到現在,理化生她都寫完一本練題冊了,書上的例題也是反反複複的啃,可是這三科還是都剛剛及格,文科的優勢性還是遠強于理科。
她大概找到了自己錯題率高的原因,比如有些題可能現在知道寫了,過一段時間又忘了,這需要不斷重複去練習去看,但對江月來說很耗費時間,她學的比别人慢太多。
或許就是自己的理科思維太差,這次的成績讓她很受挫。
下課的時候她一遍遍地複盤,自己到底是錯在哪裡了,連中飯都沒和張曼去吃。
她在座位上郁悶地想着,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小子可以啊!”易靖川攬着郁林的肩走進教室,驚歎道,“當初開學自我介紹時,我還以為你是吹牛呢,你竟然打敗了我們全年級的羽毛球手。”
“低調,低調。”郁林擺擺手,“就是作為愛好練過幾年罷了,不過打敗你我是得心應手。”
“哎,你可真不要臉。”
易靖川擡手,被郁林一個反手捉住,箍住脖子往下壓,還嘲笑他:“看來你這肌肉也是擺設啊,力量也不如我。”
江月正豎起耳朵聽着他倆講話呢,突然沒有聲音了,她疑惑地轉過頭去看,和易靖川極近距離地對視了,吓得她往後一縮。
“江月同學,你這是偷聽我倆講話呢。”易靖川抱臂站直身體看着她。
郁林也站他旁邊笑着看着自己。
江月這才發現,敢情這倆人剛剛是站自己身後呢。
“沒有啊,我發呆呢。”江月回答。
郁林突然說:“我今天打球輸了。”
“啊!”江月指了指易靖川,詫異的問,“我剛剛聽他說,你不是高一年級冠軍嗎?”
“嘿嘿,江月你還不承認。”易靖川得意地說,“你就是在關注我倆吧。”
他突然又指着她:“說,你是不是暗戀我倆其中一個。”
江月心跳加速,大腦一片空白,來回盯着倆人看,緊張到忘記說話了,難道自己被人發現了嗎,說還是不說呢,郁林正看着她,江月都不敢和他對視了。
易靖川還沒說完,接着說:“雖然我長得帥,但我高中可是不談戀愛的,江月同學,咱倆還是算了吧,郁林這種有早早就定了人生目标的人估計也是不會談的。”
江月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還真以為是來質問她的。
郁林扯了下正胡說八道的人,笑着對江月說:“你别理他,他發瘋了。”
易靖川又開始動手動腳,倆人打打鬧鬧到别處去了。
江月陷入沉思,郁林的人生目标,是上個學期聽到的他對貓咪說的心事嗎?他的人生目标是什麼呢?
郁林把易靖川支走了,一邊擋着對方的幼稚攻擊,一邊想,江月一看就是有心事啊,之前自己逗她,她要麼臉紅、要麼呆呆地望着自己,今天卻反常地僵住了,她不會真暗戀易靖川吧,再低頭看易靖川這副幼稚樣,他歎息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