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挺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郁林的消息,從寒假到開學,甚至在百日誓師大會上也沒見到他。
因為這次開會,藝術班(3班)終于是按照班級來排次的,她特意坐在班級裡靠後的位置,來來回回掃視了很多遍也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當然藝術班也空缺了很多座位。
她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敢問易靖川,怕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
但是張曼問了,她拍了拍易靖川肩膀:“哎,怎麼這個班的人這麼少。”
“這個林哥他們班,很多人都參加藝考去了,這些留下的多半是時間沒撞上才來的。”他解釋着。
“噢。”張曼托腮點頭,又看向那個班,發現沒有郁林便問,“郁林也是去考試了嗎?”
“對,他這個寒假……不,是這個2月跑了好多場考試呢。”
江月在一旁默默聽着,沒有出聲,甚至都沒擡頭,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實則耳朵豎得比誰都要高,生怕錯過丁點消息。
聽到他在考試,江月内心其實有些糾結,希望他能如願以償,心底最深處又希望他不要變得太耀眼,那時的自己更沒機會了。
時間過得太快,當江月下次再聽到他的消息的時候已經快二模了,期間也幾乎沒見過他,要麼遠遠地望着他走出食堂,要麼兩人急匆匆的擦肩而過,等江月發現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
江月心想,他應該很忙,但是自己也不輕松,淺淺回頭看一眼又大步走向教室。
“各自努力吧,希望我們能在頂峰相遇。”
易靖川這次帶的消息更準确,他說郁林被三個學校同時錄取了,他本人更中意的是B市的音樂學院,接下來的時間隻要好好複習文化課了。
江月還得知一個消息。
“我今天才知道林哥竟然不是本地人,他在B市土生土長,隻是外婆是這裡的,戶口也在這邊所以高中就回來了。”
“難怪他想去B市。”易靖川感慨道。
所以自己如果想要離他更近,就必須得去B市,江月在心裡明确這一點,可是B市的大學好難考,有多少人擠破頭都想去那邊,就憑現在這點分數估計隻能上個專科了。
江月頭疼,上次模考還在為提升10來分而沾沾自喜,現在覺得什麼也算不上。
黑闆上的倒計時也越來越短,從第一次的99天到89、75、63、41…再到現在的5天。
大家都在鉚足了勁的做題背書。
而這一天呢剛好是六一兒童節,老楊想活躍下氣氛,讓大家從沉悶的學習狀态中短暫放松一下,于是在晚自習前自費購買了25個西瓜,剛好平均下來每個同學半個。
江月抱着西瓜拿出勺子蒯着吃,輕聲哼着歌,腿也不自覺翹起來,這是她最愛吃的水果,平常在學校裡是吃不上的。
而且今天的風景也很美,窗外的夕陽正好,傍晚起了陣風,吹得教室的窗簾也随之舞動。
這是非常美好的一個傍晚,老楊在講台上和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不再是學習、考試和成績,就是和同學們話話家常,有人裝怪逗樂,大家都被逗笑了,張曼也笑得歪倒在她身上,江月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開學的那一天。
三年的時光一眨眼就過去了。
或許時間就是個閉環。
很快,高考來臨,江月沒有在考場遇到郁林,他們學校的學生被分了兩個學校考試。
她也不再管那麼多,隻想着自己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負自己。
高考結束。
張鳳和江天海在校門口等她,江野買了束花給她,沒人問她考得怎麼樣。
隻等坐上車直接就開往機場了。
江月奇怪:“我們不回家嗎?”
“不回,我們去旅行,閨女,好不容易考完,這三年你可太辛苦了,回家肯定會有鄰居親戚問你考得怎麼樣,太煩人了,我們直接不回家,哈哈。”
江天海一臉興奮的說,仿佛經曆了三年地獄生活的人是他。
張鳳在一旁補充道:“你的衣服我都收拾了,缺的現買。”
江野也在後視鏡裡看着她,挑眉笑着:“怎麼樣,開不開心。”
江月開心到爆炸,從高考考場出來直奔機場,幾個小時後直接落地新城市,這種極端環境的轉變讓人有點難以置信,以至于她坐在B市的地鐵上都有種不真實感,可耳邊聽到的地名、語言是實實在在的陌生。
這回也算是圓了二老的一個夢,他們前年寒假就想來的,如今終于踏上了這片土地,衆人打算玩到江月出成績,差不多填報志願那會再回家。
“這B市不愧是國際性大都市,光是這馬路都比我們那多好幾條道。”
“真好啊,終于看到了電視上的景。”
“就是消費太高了,這要是一個人來打拼可太艱難了。”
……
江父江母這幾天可謂是有感而發,不過江月看得出來,他們還是很喜歡這座城市,她也很喜歡,更重要的是喜歡的人也喜歡這座城,她當然愛屋及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