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失戀了。”他悶悶地說了一句,又帶哭腔,手指着兩人,“咱們還是朋友不,張曼,江月,好歹咱仨高中處了三年同學的,就前後桌地坐着,當時關系多好啊,現在陪我吃個飯都不行嗎?”
江月想,她什麼時候和易靖川關系這麼好了,這帽子扣的真大。
見兩人不為所動他聲音越來越大,嚎得都能看到嗓子眼了,江月慶幸這層就住了她跟郁林,不然鐵定是要遭投訴的。
郁林摸摸他的頭,柔聲安慰道:“沒事,跟我說說,我陪你吃。”
易靖川不肯,就此賴住了,她們不松口他是不會松手的。
江月和張曼面面相觑,隻得答應他。
她們回去拿個手機都被易靖川死死盯着,不讓關門。
“你要是也使易靖川這招,估計郁林早被你拿下了。”張曼觑着外邊兩人調侃着。
江月心一緊,生怕外邊的人聽到,沖她擠眉弄眼。
兩個房子隻有大門一模一樣,裡面完全是兩種風格,郁林家的布局就是江月家的鏡像版,但江月家就是普通精裝房,她好生打理一番才變的溫馨一些。
郁林的房子一進門就給人一種這才是家的感覺,色調很溫暖,通鋪淺色木地闆,用了大量的白色與原木色,非常簡約明亮,地闆很幹淨,沙發茶幾上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單人椅上還躺着一隻胖橘貓,看上去過得甚是慵懶。
江月猜測那應該就是郁林頭像上的貓。
“這是拖鞋。”郁林彎腰給她們拿棉拖鞋,都是清一色的灰。
“拿酒,拿酒。”易靖川在身後嚷嚷着,還點名要哪一種,“就拿上次你爸帶來的那瓶紅酒,今兒你兄弟我失戀了,陪我不醉不休啊。”
郁林哄着:“行,保準陪好你。”
“嘿,是的,這才叫兄弟。”
易靖川沖他豎個大拇指,直接把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放,踉踉跄跄地走過去癱倒在沙發上。
郁林撿起來提過去,又扭頭沖兩人說:“不用拘謹,随便坐。”
“好。”
見張曼直接坐在地毯上他又拿了些抱枕遞給她們,墊在身下,示意這樣會舒服點。
他拿了易靖川要的酒,又在茶幾上放了各種飲料、牛奶,看了眼她:
“不想喝酒就不喝啊,我陪他喝點就好了。”
江月點點頭,看着他忙前忙後,彎腰撿東西放東西,從坐着的角度看,那件浴袍下的肌膚若影若現,他胸口一點毛都沒有,皮膚白皙光滑,胸肌也練的很到位的樣子。
江月擰開牛奶喝了一口,眼神飄忽不定,狀似無意地跟他說:
“那個…你要不要去換個衣服,暖和點。”
“抱歉,我失陪一會。”
郁林驚訝地捂住浴袍,仿佛才記起來自己是急匆匆跑出去的,沖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紅着耳朵進了最裡邊的房間。
不一會,他穿着一件黑色帽衫衛衣走出來,頭發吹幹了,在沒有做發型的情況下他看上去就是順毛小狗,特别乖順。
他不好意思地和江月對視一眼,在她右邊坐下。
房子裡暖氣充足,隻留客廳中央的一盞燈,昏黃的色調映照出一片溫暖的氛圍。
衆人舉杯。
張曼把酒杯放在桌上,道:“來,說說吧,怎麼個事。”
易靖川灌了一大口酒,停頓了下,說:“是我同辦公室的老師,我暗戀她一年多了,明裡暗裡都主動過,我還以為是我表現得不夠明顯,所以她一直沒反應,然後我今天和她表白了,你猜她說什麼?”
江月好奇:“她說了什麼?”
易靖川低垂着頭,頹喪地開口:
“她告訴我她都結婚快兩年了。”
“現在想想,我的行為都可以叫性騷擾了吧,難怪她不怎麼搭理我,想必一直在忍着,嗚嗚…”
說完他又給自己倒了大半杯紅酒,一飲而今,然後枯坐在地上,眼睛無神地盯着杯子。
這喝法看得江月咂舌,勸阻道:“别别别,别這麼喝。”
“那你這不叫失戀,是根本還沒戀,張曼意有所指,朝右邊努努嘴,“諾,這坐着一個和你同病相憐的人呢。”
易靖川一聽還有跟他一樣的人就來興趣了,尋思着同是天涯淪落人可以交談點心得。
他高興地問:“誰啊?”
張曼不答,低頭專心撸着串,她右邊有兩個人,郁林和江月。
易靖川看看他倆,指着江月:“是你?”
江月趕緊擺擺手,連聲否定。
又指向郁林:“那就是你了。”
他歎了一口氣,跪着直起身,傾身向前拍拍郁林的肩,用一種兄弟懂你的語氣安慰着:“沒事,有兄弟陪你。”
郁林不否認也不作聲,默默吃東西,時而看衆人一眼。
但有人按耐不住,實在抵擋不過一顆八卦之心,易靖川又小聲地問:
“不過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客廳裡靜悄悄的,三人都盯着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