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無比熟悉,她擡頭望去,許西淩站在草叢外看着她,那隻狗也在他的召喚下戀戀不舍的跑過去,時不時回頭看看她。
江月來不及震驚為什麼一隻黑狗叫月亮,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興奮地叫住他。
“哎哎,許西淩……不是,許總監。”
對方擡頭看向她,漆黑的眸色深沉。
江月隻能硬着頭皮說完:“能不能勞駕你幫我抓這隻貓啊,我夠不到。”
一陣沉寂,江月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終于,他邁步走過來,那隻黑色拉布拉多更是快樂,撒丫子奔過來,一個勁地往她身上爬,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她養的狗。
許西淩的身高果然夠得着,一擡手就摸到了,卻沒有抱下來,轉過頭看着她。
“沒事,你直接抱,它不會抓人的。”江月以為他害怕,走近安撫他。
話音剛落,旁邊的男人發出一聲‘嘶’的聲音,又換了一隻手抱了下來。
江月被吓一跳,直接拉過他的手背看,一道長長的血痕,劃破了皮,在慢慢滲血。
“江月。”
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
突然,小區的路燈亮起來,一盞接一盞,江月擡頭看去。
郁林站在三米外的路燈下看着這邊。
黑色的大衣,冷臉。
他踏着光一步步走過來,走近黑暗裡,臉上也有了笑容,彎彎的笑眼和标準的梨渦笑,江月很驚訝,又欣喜,但抓着的手還沒放。
“郁林,你回來了!”她語氣激動。
“對,我回來了。”他說着又擡起一隻手拂去她肩上的草,江月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
又轉身從許西淩手裡抱過貓,剛好穿過她拉着的手,江月才發覺自己沒放開。
三人對立站着,郁林站在江月旁邊,隔開那條狗跟她。
這個場面有點奇怪,郁林又轉過來看了一眼江月,眼神溫柔似水,她終于清醒過來,給他們互相介紹着。
“啊,這是我……我……”江月先介紹的郁林。
“我叫郁林。”
沒等江月想出一個好稱謂他就自我介紹了,并向對方伸出手。
“許西淩,江月的老闆。”
兩人極輕的握了下手就放開了。
“謝謝你幫我們抓貓。”郁林看着手上的貓,又接着說:“七七平常很乖的,可能太久沒出來了有點陌生有點應激了,抱歉了,我帶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吧,再打個疫苗。”
“不用了,家貓應該沒事的。”
江月預備反駁,郁林又開口:
“那不行,有些事杜絕最好,大家都放心你說是嗎?”
“對對對,還是去醫院吧。”江月也附和。
三人于是就去了防疫站,郁林本意要江月先回去的,她不肯,索性就一起去了。
醫生給他消毒完,囑咐了一些具體事宜,要打免疫球蛋白和五針疫苗及具體接種時間,又開了一張單子給他們。
江月接過,她此去的目的就是繳費,自己的失誤自然要自己彌補,可是郁林攔住了不讓:
“我來,這是我的貓,它犯的錯自然我承擔。”
江月辯駁:“可是是我在照看它的,責任應該在我……”
“不是,跟你沒關系。”他認真盯着江月,眼神讓她有點看不懂,溫柔肯定地說,“責任在我,别擔心。”
說完直接從她手裡拿過單子,掃碼繳費,又提出将剩下的疫苗錢轉給他,因為狂犬疫苗是一針針交的錢。
“沒事,不用。”許西淩不肯,他也盯着江月,“我和江月很熟的,這沒幾個錢。”
“那不一樣,一碼歸一碼,你這樣江月會有心理負擔的。”
郁林直接點破他的小心思,兩人對峙着。
許西淩還是收了。
走出防疫站的時候,天色完全黑了,江月看了看時間。
20:35。
氣溫驟降,也刮起了風,她打了幾個噴嚏。
又看到許西淩作勢要脫衣服,她也才發現他穿的也是大衣,是深棕色的。
但她怎麼可能穿老闆的衣服呢,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許總監,我馬上就要上車了……”
正推脫間,她肩上一沉,扭頭看過去,郁林把他的大衣脫了下來,隻穿着一件灰色衛衣。
“你還是穿着吧,剛剛醫生都說要注意放寒保暖。”他一邊給江月整理,一邊沖許西淩說話,“還是别感冒了。”
許西淩止住動作,江月還是感激地沖他笑笑。
郁林卻又轉到前面來,在她面前站定。
江月近距離地看着他給自己扣扣子,躬着身子,半蹲在她面前,兩人對視着,郁林的眼神幾乎要把她吸進去。
她不敢再看卻又被他強勢地盯着,慢慢從平視到變成她俯視。
這個距離能聞到郁林身上的氣味,不是香水,她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很香的味道,讓她不由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