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的時候就看見郁林一個人在沙灘上。
“你姐呢?”
他指了個方向:“那邊,在打電話。”
江野沖他微微颔首,便走了過去。
江月本欲不動聲色地跟着,一隻手臂攔住了她。
她後退一步,忐忑地擡頭。
郁林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見她不出聲,漸漸冷着臉看她,不像是生氣,又有點生氣,眼神逐漸充滿占有欲和侵略性。
這是江月從沒近距離見過的一面,還有點緊張。
他頂了下腮,突然輕呵一聲,慢條斯理道:
“怎麼,這麼快就不喜歡我了?”
江月的臉一整個爆紅,眼神飄忽,她千算萬算沒想到他會說這個話,這要她怎麼回答。
再對視上,他還在用那種眼神看着她,簡直太要命了。
她把剛剛在車上的躊躇、緊張什麼的統統都抛之腦後。
啊啊啊啊!
這是骨子裡的他嗎?簡直就是奶狗爆改狼狗!
她内心在尖叫,要忍不住了,這個反差簡直受不了。
這個問題太直白了,她幹脆就裝沒聽見,也不太敢繼續跟他對視,眼神往下瞟、往後瞟,直到聚焦在他身後的一棵樹上,使勁鑽研那棵樹的獨特之處。
嗯!好像還蠻高耶,樹幹也挺粗壯的,這個胸肌也挺大的。
!!!
什麼?胸肌?白T下若影若現的那個?
原是郁林又自動挪過來,又湊的更近,嚴嚴實實擋住了她的視線。
他彎腰低頭與她視線齊平,江月清晰看到他瞳孔裡的自己,驚惶的眼神,仿佛被狼抓住的羊羔。
也能感覺到他清淺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他低聲質問她:
“你為什麼要躲我?”
“我,我那個。”江月已經手足無措,再無處可躲,語無倫次地說着,腦子在瘋狂思索,“我沒有躲你啊。”
“對,我沒有躲你!”她心虛得很,隻能又重複一遍,十分肯定,仿佛也在說服自己。
努力讓自己眼神淩厲起來,跟郁林對峙着,心底給自己加油打氣,就是這樣,這就是事實!
“噢,那應該是我搞錯了。”他突然笑了,又恢複成那個陽光明媚的少年,直起身子,“走吧,帶你找你哥去。”
“……”江月頓住,這是在耍她麼。
那頭江野他們也在朝這邊走來,葉優沖她笑的開懷,跑過來親親熱熱地挽着她的胳膊,說着抱歉,剛剛是工作上的事情。
江月還在原地愣神,沒反應過來,看看旁邊說着話表情歉疚的女人,又看看郁林,他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這姐弟倆怎麼給她種奇怪的感覺呢。
她不經懷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什麼圈套,一切是這麼的巧合。
“沒有沒有,都是打工人,身不由己。”江月寬慰她,這個姐姐看着挺單純的,應該跟她無關。
“嗚嗚,你真好,月月。”
她發現這個姐姐好愛撒嬌。
下午四點,雖然已經過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還是烈日當空,沙灘上的人也不少。
路邊有個臨時的冰激淩餐車。
葉優:“先去吃個冰激淩吧,好熱。”
郁林主動提出:“我去買吧,你們要什麼口味的。”
“一個香草和一個草莓。”
“好。”他又看向江月。
江月正看着餐車上的菜單圖,糾結着口味,她有點點輕微的選擇困難症。
“巧克力的吧。”
郁林點頭,往前走。
她又在背後喊:“要不還是抹茶的吧。”
郁林笑着回頭看她一眼,比了個ok的手勢。
其實江月說完又後悔了,她又想吃巧克力的了。
排隊的人很多,他們三個找了個樹蔭乘涼,看着郁林在太陽底下排隊。
江月站了一會腿麻,想着蹲下緩解一下,然後發現她們站的這個地方有很多螞蟻。
這些螞蟻和内陸的不一樣,紅紅的,長的又小跑的又快,她看入迷了。
突然有人蹲在她旁邊,遞過來一個甜筒,她驚喜,是兩種口味的。
上層抹茶,下層巧克力,雖然形狀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但滿足了她的糾結症。
“哇。”她開心的接過,“雙層的哎,謝謝。”
“客氣了。”郁林搖搖頭,又問她,“你蹲着在看什麼呢?”
“螞蟻,你看,”江月指給他看,好似發現了什麼驚奇的事,“和我們那邊的長得不一樣,它身體是紅色的。”
郁林低頭看了一眼,趕緊給她拉起來,再拉到一邊,也喊江野他們不要站在那裡。
江月手臂被扯得有點痛,驚呼:“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