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拉開窗簾,看着窗外,原來從他這邊看到的小區視角是這樣的,除了昏黃的路燈還能看見城市主幹道,半夜12點的B市還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
突然她聽到一陣類似小狗哼唧的聲音,起身走過去仔細辨别,果然是郁林的呼噜聲,一種細細碎碎的,小小的聲音。
她再看眼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那袋冰也完全融化成水,她輕輕的拿走,用手背試探他胳膊的體溫,沒有那麼燙了。
“郁林?郁林?”江月輕輕喊他。
沒有反應,他應當是睡熟了,胸廓規律的起伏,臉部表情也放松下來。
大概是因為發燒導緻,他的嘴唇也比平常要更紅豔,上唇薄下唇厚,略微的嘟着,還是剛剛那個不情願用粉毛巾的動作,有點小委屈。
好想親一口。
要不要親一口呢?江月在心裡糾結着,乘人之危不太好吧。
可是她大半夜哎,被一個電話叫醒,照顧他這麼久,收點小小的利息應該可以吧。
嗯。反正他最近在追我,我就當提前行使部分權力了。
她屏住呼吸,慢慢的俯下身,嗅到他鼻息間的味道。
淡淡的香香的。
是除了洗衣液之外的味道,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就好像是從他身體散發出來的,很好聞。
距離他的唇大概不到兩厘米,江月停住,靜靜看他。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唇。
都很漂亮。
不知為什麼她腦海裡飄出來的第一個詞就是漂亮,但又很貼合,她感歎他連毛孔都是細膩可愛的,如何讓人忍得住。
加之這副發燒的可憐模樣,更讓人想狠狠憐惜一番。
江月閉眼輕輕貼上去。
噢,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
軟軟的、涼涼的。
這個瞬間她的感官好像突然停工了,隻有這兩種觸感,大腦在一瞬間放空。
下一秒,江月突然清醒過來,轉身就跑,頭也沒回,醫藥箱也沒拿。
她沒看郁林,如果看,她會以為他又發燒了,比高燒時還要紅。
她跑的很急腳步很輕,隻有七七被她驚醒,她沒管,開門關門又開門關門,直接趴進被子裡。
一陣靜寂後是一聲長嚎:“救命啊!!我幹什麼了啊!!!”
“江月,記住,沒有什麼,什麼也沒有,我是給他敷完毛巾就回來了,根本就沒有後面的事,對,對。”
“沒有沒有,睡覺睡覺。”
“睡覺。”
她一連重複幾遍,給自己洗腦,企圖忘記這件事。
……
早上十點半,外面的門鈴把她吵醒了,她才睡5個小時。
江月倒要看看是誰在周末擾人清夢。
透過貓眼她看到了郁林,穿戴整齊的要出門的樣子,左手抱着貓,右手竟然是那隻醫藥箱。
她一邊應着,一邊趕緊在鏡子前理頭發,幹搓一把臉,再喝了一大口水。
再打開門,郁林笑着同她說:“早安,江月。”
“早……早上好。”江月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嘴唇更加,隻得看着他眉毛。
他舉着手上的東西:“又要拜托你幫我照看兩天了,我周末回來,去錄歌,還有這是你昨晚落下的箱子吧。”
“嗯嗯,好。”江月全部接過。
他站在門口還不走,也不說話,江月不得不對上他眼睛:“怎麼了?”
“沒事,等我回來。”
“噢。”
她回房靠在門上,想起他的眼神,裡面是滿目星辰,是喜悅。
他怎麼一大早就這麼開心,該不會……不對,昨晚他都打呼噜了肯定是沒醒的,還是不要多想了。
這個周末又這樣安心的過了,周一再見他的時候,江月已經調整好心态了。
接連幾天又是陰雨天,江月的心情天天都是晴天。
她感覺到郁林變得更主動了,如果說先前是彼此間的拉扯暧昧,那現在就是能明确的感受到他在追她。
這種表現最明顯的地方就是注視,之前是偶爾的不經意地對視,現在是光明正大地看她,還有很多坦然故意的肢體接觸和關心。并且在他的種種心機下,他們幾乎演變成每天一起吃晚飯,郁林下廚洗碗,她就負責端菜盛飯,有時江月過意不去,想給他打下手。
郁林說:“你陪我聊聊天好了,一個人做飯是挺無聊的。”
“那你之前不都是一個人做飯的。”
他看她一眼:“一個人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