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笙的洞府在主峰,這是顔西預判霜闌若混進來第一個會去找她才特意安排的,誰特喵的想到這貨會第一個沖自己來,真是欲哭無淚。
現在霜闌還不會殺她,但是等到他找到楚笙笙之後就難說了,尤其是楚笙笙自帶世界女主二五仔屬性,說不定哪一秒就随時跳反了,一點子也信不得,她必須在兩人碰頭之前脫身。
可她行了好一段路,遇到的也隻是一些修為不高的修士,且平日裡與她也無交集,她若貿然攔下身後的霜闌定又要生疑發瘋了。
想到此,她悄悄回首望了一眼三步之外的霜闌,别人夜行玩潛入還要穿身夜行衣,再不濟也要喬裝成門派弟子混入其中,這家夥倒好,就原裝原皮,一身玄衣堂而皇之進來了,然而可疑的是特麼居然來來往往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顔西料想估計又是他用法術遮掩了。
他丫的,顔西明明記得這禁制之前衆修士實驗的時候還挺有用的,怎麼一到霜闌身上就不靈了。
還得是男主光環啊,就算是運勢稍減,依舊她等女N号羨慕不來的。
她隻有攢一百天才能用一次的菜雞大招,還一個世界隻能用一次,人比人,氣死人。
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貨會先來找她,霜闌這個神經病不是一直瞧不上身主來着麼?
她抓耳撓腮想着法子,卻在路過前方一棵梧桐樹時,忽地眼骨碌一轉,有了主意,霎時間都覺得身上的疼痛輕了,走路步伐都輕快了幾分,可也恰是此時,身後陰測測的男音再次響起。
“孤說了,别耍花招,走另一邊。”
顔西輕啧一聲,難道這貨還有讀心術不成,她原本想“無意”換一條路走,是為了路過幾個長老的洞府,屆時再伺機求救,沒想到霜闌一眼就看穿了。
但是……
顔西想到什麼刹時怔住立于原地。
而她甫一作停歇,男音便猶如鬼魅般如影随形的傳來。
“符清離,孤之言你聽不懂嗎?”
随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威壓折磨,劇痛打斷了她的思考,讓她不由暴怒,回頭挑眉,脫口而出:“催什麼催,再催紫砂。”
霜闌:“你說什麼?!”
呃,一不小心把往日的口頭禅暴露了。
縱然隔着層層魔氣黑霧,仿佛也能看到霜闌的黑臉,于是顔西連忙強忍身上的疼痛擡起一隻手揮了揮,安撫:“本道長的意思是走,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黑霧之内男子眉頭一皺,一雙黑眸陰沉地盯着前方女人的背影。
即使小命捏在自己手中符清離竟還如此态度敷衍,他恨不得施法再重幾分,讓這個女人永遠的閉嘴。
粗俗卑鄙,符清離剛剛甚至還沖他翻了一個白眼!
霜闌怒不可遏,按耐住翻湧的怒意,也罷,再過片刻,世上就再無此人了。
一陣夜風吹過,拂起他玄色寬袖,黑色的濃霧後是一雙冷徹人心的寒星雙瞳。
四下靜谧,本就是深夜,四周合一宗弟子的身影越來越少,顔西低等動物的直覺敏感地嗅到了某個煞神散發出的殺意,不自覺一哆嗦。
瑪德,又想打噴嚏了,她連忙一捏鼻子。
“符道長,你這是在…練什麼功法?”
顔西一頓,眼睛慢慢睜大,這熟悉的聲音,平日裡她隻覺得聒噪讓他快滾,如今卻如久旱逢甘霖的人一樣感動到冒泡。
慕容雲歸!
她從未看二貨太子這麼順眼過,不愧為原世界線裡的男二啊,給男主添堵舍你其誰!
顔西按捺沖上去喊救命的沖動,在禁制的作用下,現在慕容雲歸能動用的仙術有限,此時開戰勝負難料,如果她猜想正确的話……那現在就要想辦法讓男二跟她一起去找楚笙笙。
她上前一步,想假裝自然地開口打招呼:“你怎麼會在…呃…咳咳。”
話還沒說完她喉中仿佛就像被無形的力量掐住了似的,一點聲響都發不出。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幹的了。
慕容雲歸從夜色中走出來,大晚上的錦衣華服不睡覺,一看就是剛勾搭完哪個女修回來,他俊朗的面上浮現疑惑。
“符道長,你身體不舒服嗎?”
顔西連忙點點頭,繼而馬上又搖搖頭。
慕容雲歸:??
不是顔西不肯傳達,主要是霜闌暗中用法術把隻有他們兩個聽地到的話灌入腦中。
“從現在開始,孤說如何你就如何,不許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不若,孤就先殺了你,再殺了他。”
喉嚨被強行鎖喉,用肢體比劃又太過明顯,好在她現在背對着霜闌,還可以以眼神向慕容雲歸示意,她眨巴眼皮,轉動着眼珠,一臉凝重示意身後有危險。
原本還一臉困惑的慕容雲歸瞬間茅塞頓開:“曉得了!道長你是眼皮抽抽了,早先便讓你不要看夜裡那麼多古書,雖然我等是修仙中人,但歸根結底也是肉體凡胎。”
“放心,這個不是什麼大毛病,本宮以前小時候也如此抽過,隻要稍加休息…咦,符道長你怎麼越發抽的厲害了?”
顔西:……滾,我想抽你。
如果憤怒可以實體化,那麼她頭上一定會有一個暴怒的經典符号。
神呐,救救她,不是豬隊友就是二五仔,她太難了,她甯願出現在這的是某隻狐狸,至少他還算智商在線——
咔吱…
門扉從裡間推開,說人人到,修長的身影在長廊上投出一道陰影,月光灑落,恰好能看清他的面容,隻見男子眉眼上挑,略微訝然,而後與她對視後,眸中一閃而過一絲凝重。
顔西:!!暗号達成,狐狸不愧是狐狸,一眼就解讀出她的眼神了,比某個二貨太子強太多。
正當她感慨上蒼終于開眼時,又被啪啪打臉了。
隻見白衣男子便微微一笑:“清離道長這是要找楚道友商量明日啟程之事罷,皇弟,夜深了,你勿要再叨擾道長了,讓她早去早回。”
說着他還将慕容雲歸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