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聽寂哄好宿池,其實說是哄,還真是哄,裴聽寂小嘴叭叭的,開始加入。
“我也給你們爆個料~”
飯桌前的人都安靜下來,整着倆大眼睛,看向裴聽寂。
裴聽寂别有深意一笑,“警察去找花華了。”
此話一出,空氣像是凝固住,這個料,太爆了。
“别問我怎麼知道,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裴聽寂微微一笑,這事他還真的沒有說謊扯皮。
“看來,花華才是造成許言輕跳樓而死的真兇啊。”
人群裡不知道誰感歎了一聲,周遭的氛圍一下子冷了下來,沒有人開口說話。
恰好這時候,買奶茶的女生都回來了,這個話題終止。
顔煙把自己買的都放在桌子上,“你們自己拿,記得,把錢轉給柳敏,這錢是她出的,我手機沒錢了。”
“知道了,謝謝謝謝謝!”
各自拿各自的。
“你們吃完了吧?”
顔煙戳開奶茶,坐下,掃了一圈男生,“不要告訴我們,你們還沒吃完。”
緒至言和幾個男生笑着回複,“吃完了吃完了。”
顔煙的目光落在宿池身上,恰好看到了宿池和裴聽寂在咬耳朵。
不知道裴聽寂說了什麼,宿池眉目帶笑,驅散了平日裡穩重冷淡的氣息,看起來,乖得不行。
她的CP就是絕配。
顔煙咬了咬吸管。
周圍人目光随着顔煙都停在了宿池和裴聽寂很傷,兩人融洽的氛圍像是自帶隔絕屏障,獨他們成一個世界。
宿池感覺到視線,擡眸,和衆人對視上,腦袋上緩緩升起一個問号。而裴聽寂不耐,掀起眼皮,問,“看什麼?有花?”
緒至言眸光流轉,岔開話題,“都吃完了?吃彎了咱去夜玩~”
“是街角那家嗎?”,有個女孩問。
“是那家,我認識那裡的老闆,咱去打折,七五折!!!”
“那走呗!”
“我準備霸麥!!!”
叽叽喳喳的,一桌子人起身。緒至言落後幾步,靠近裴聽寂和宿池,小聲問:“裴哥,你是不是知道些内幕?”
關于學校埋葬着一條人命這件事,傳聞不少,但都逃不過為情所困。那個女孩他見過幾面,每次見到時,那個女孩瘦小的身子費力拖着垃圾桶,一邊的男生像是沒有看到,沒有幫忙,可也寸步不離。
裴聽寂的心片刻不離宿池,像是偶然接一句話,“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緒至言仔細一想也是,雖然他裴哥愛打抱不平。
“宿老爹,你知道嗎?”
宿池不答反問,“你想知道什麼?”
緒至言一看,有戲,“她真的是因為花華選擇死亡嗎?”
聲音壓得很低,很強的偷感。
宿池沉默了,明明很簡單的一個問題,那日記本裡“殘花”很明顯的意象一個意向,許言輕曾無數次表明着對殘花的感情——厭惡,憎恨。
但,不知道為什麼,宿池猶豫了。
許言輕為什麼選擇跳樓,就像是上一輩子裴聽寂為什麼也走上死亡,宛如一團迷霧,宿池至今沒有想明白。
又走神了……
裴聽寂收回視線,斜瞥了眼緒至言,“你好八卦,我同桌怎麼會知道,他兩耳不聞窗事好嗎?要問也是問我啊。”
“問你?”
“昂,畢竟花華那煞筆玩意還想要拉林益下水。”
緒至言猛地相通,看向裴聽寂的眼神逐漸變得震驚,“你,不會是你報警了吧?”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他怎麼忘了林益和裴聽寂他倆是發小!
裴聽寂挑眉,雖然不是他想出來的,但是是他夥同戴向和封栗一起做的,等于說,是他幹的,于是,說:“你還真沒猜錯,是我幹的。”
緒至言豎起大拇指,“牛逼。”
宿池意外,這次沒打架?
裴聽寂小小嘚瑟,“估摸着花華這個年得在監獄裡度過了。”
緒至言要放下的手還未放下,又重新舉了回去,“狠人。”
宿池追加道:“大聰明。”
裴聽寂彎唇,那可不是,戴向都把利弊擺在他面前了,打架=扣分+通報+批評+檢讨+惹宿池擔心!而報警=牛逼+狠人+大聰明。
緒至言看着裴聽寂那不要錢的樣子,還不斷往宿池那裡靠,默默收回視線。
感覺,有些不對勁,兩人之前的氛圍。
怎麼,有點膩?
思索這幾分,再回過神,兩人已經走了一段距離,而他被落在了身後。
看着兩人的背影,腦子裡不合時宜的冒出來一句——好他媽配。
與此同時,街邊商店的音樂更換。
——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
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
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滿意義
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
這是啥,我靠!!!
緒至言覺得自己磕cp磕魔怔了,電視裡的已經滿足不了自己了,轉而要對現實中的人下手……
有點惶恐。
緒至言踉跄一步,把腦袋裡的廢料甩走,快步跟了上去,卻沒再往裴聽寂和宿池身邊去了。
他覺得,自己的思想肮髒……太肮髒……
然而,當顔煙開口那一瞬,他竟然覺得,自己還是純潔的。
“我是王,現在紅桃A請把你的外套脫了,然後單膝下跪在黑桃4的面前,仰頭”
“哇哦哇哦哇哦……”
“顔煙你,真他娘的牛!”
“我去,這玩得可真大!!!”
“噓——”顔煙擡起食指放在嘴唇上,食指上的嬌嫩指甲顔色和嘴唇一樣鮮紅欲滴,她輕輕一笑,眼神中閃爍着狡黠與得意,“我還沒說完呢。”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顔煙身上,等待着她接下來的指令。顔煙緩緩掃視了一圈,啟唇道:
“問黑桃4你今天的内褲是什麼顔色的。條件:不能閉眼,不能顫抖,聲音要勾人。”
場面一度過分安靜,着實沒有料到顔煙玩這麼大。
“顔大小姐,你真會玩!”
悄咪咪确定自己牌後,他放心一笑,露出抹看笑話的神情,把牌掀開放在桌子上,起哄,“誰啊誰啊,快看看你們的牌。”
緒至言咬咬牙,伸手去拿自己的……哦不,去拿正在玩手機的裴聽寂的牌。
然後,先一步把牌掀開,放在桌子上。
是一張梅花十。
讓衆人看了後,緒至言直接又把牌翻回來。隻是重複了一遍,“不是我。”
聲音不顫,一點都不顫,一面穩着自己聲音一面心裡朝裴聽寂道歉。
太社死了,他今天穿了紅色褲衩子,說出來,社死已經無法滿足這個場面了。
陸陸續續牌都被掀開,但,還是沒有主人公。
“是誰了?趕快,眼睛一閉一合,再次睜眼就過去了……”
“是呐,這有啥不好意的。”
裴聽寂無所謂,剛好和對面人商談好,他收起手機,他是梅花十,也不會是他。
随即,看也不看掀開往桌面一扔,往後一靠,想要看戲。
“我靠!裴哥!”
顔煙一看,黑桃4,不禁勾唇一笑。
如果她沒有錯過的話,那麼另一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