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将近?”錦姑姑忽然偏頭笑着看着江晚詩,“你這是聽誰說的。”
江晚詩本來是對這種事情不在意的,但是架不住師尊關注這件事情啊。
她笑了笑:“剛才姑姑不知說,大少爺在蘇家留到現在才回來嗎?”
錦姑姑嬌笑起來,她笑了一會才道:“不過就是吃頓飯,謝謝我們少爺的解圍之恩,他們蘇家還真的想要嫁進來啊。”
說到這裡,錦姑姑頓了頓,身體柔軟地靠在那個高大的男子身上:“大少爺的婚事另有安排,齊氏是家裡的主母,必定會為大少爺找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
江晚詩不再追問,笑着點點頭:“既然如此,便是最好。”
四人走在幽暗的遊廊之上,那高大的漢子,一手扶着魏開平,另一邊的手被錦姑姑挽在臂彎裡。這三人就占了一整條的遊廊,江晚詩隻好走在他們的後面。
看着錦姑姑與高大的漢子如此親昵恩愛,江晚詩隻擔心自己瘦弱的夫君,别被他們擠得在牆上摩擦。
最後她實在是擔心,便開口将人從漢子手中讨要了過來,江晚詩大着肚子,扶着自己酒醉的丈夫走在遊廊裡。
夏日的夜晚,月光明亮,将整條走廊照的極為明亮。
江晚詩擡頭看月,她的師尊和丈夫喝了一夜的酒,她很高興。
她的孩子在不久之後就會誕生,她會告訴他,他有個很好的父親,也有一個很好的師祖。
等孩子長大一點,她會帶着丈夫和孩子,回到宗門去看望宗門的衆人。
在從未提起宗門的十年中,哪怕大婚之日宗門無一人道賀,但江晚詩還是長記師尊好,會常想浮玉峰,會思念夜時宗門月如鈎,月下練拳影随心動。
真好啊,師尊行了千裡,願意來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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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裡的事情,并沒有影響幾個人遊玩的心情。
之後幾天,幾個人将景陽城的大街小巷逛了個遍,去了一趟渡口,發現大渡船依然沒有出航的迹象。
這過去差不多半個月了,城中的糧食蔬果的價格漲了兩倍不止,因着惡蛟作祟,竟然都沒有船隻通過。
在江神廟裡擠滿了上香祈願的人,想着江神大人能一如既往地保佑他們出行的船隻。
季遠在海邊的江神廟外面看着香客絡繹不絕,那香火是比慈光寺多的不知凡幾。
季遠一臉不屑:“就算清明宗的人不來,這江神也不管管這惡蛟。就現在江神擺明了不管,還上什麼香啊。”
他還要再說幾句風涼話,立刻被旁邊的魏開平捂住了嘴:“我的小舅子哎,你可少說兩句吧!”
儀忘言在旁邊哈哈大笑:“就是,還跑到人家廟門口說,這裡離着海可不遠,當心一個浪把你拍下去。”
白長賀心有餘悸地看了看旁邊的海水,點頭附和:“慎言啊,季公子,不過我想水神大人應該在想辦法吧,畢竟你想了,一炷香,佛也是要争的。”
他的話音剛落,旁邊幾個人看向他,季遠拍掉魏開平的手,笑了一下:“我看你才是,不敬吧。”
白長賀臉色一變,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才沒有說江神大人的壞話呢!”
季遠哈哈笑起來:“說壞話有什麼關系啊,你看,本來就是啊!如果我是江神的話,既然受了這麼多的香火,當然要澤被蒼生……”
季遠眉心忽然出現一抹紅光,眉心出現的本命飛劍飛掠而出,沖向寬闊的海面。
儀忘言順着劍光的方向看過去,一道朦胧的身影慌慌張張消失在海面上,他嗤笑一聲:“鬼鬼祟祟的東西,管他幹嘛?”
本命飛劍在海上巡遊了一圈,随即掠回季遠的眉心。
魏開平這樣的普通人看不到季遠的本命飛劍,隻覺得剛才吹過的海風甚是猛烈,擡頭望天,卻不像要變天的樣子。
魏開平也怕季遠在人家廟門前胡說八道,萬一真的被浪卷走了,他還怎麼跟妻子交代,連忙拉着季遠他們往城裡去。
“這些天雖然大渡船不開了,但是一些小船還在是江神的護送下來往運輸的,不然你以為景陽城不亂呢。”魏開平說。
這時候一片陰影從他頭頂掠過,這一幕也被許多人看見,紛紛擡頭看去。
隻見一群人禦劍跨海而來,站在最前面的人白衣翻飛,靛青色的腰封更顯他肩寬腰瘦腿長,伫立在劍刃上,神仙風采!
魏開平激動起來:“哇,清明宗的人終于到了。”
附近的人也歡呼起來,好像隻要這些仙師一來,事情就就算是解決了。
看到清明宗的弟子如谪仙一般往内城禦劍而去,季遠又看到一劍晃晃悠悠跟在後面。
正是五長老。
他看起來還很虛弱,一大把年紀站在靈劍上,好像下一秒就會掉下來,且罵罵咧咧,大概是怪前面的兔崽子跑的太快,一點也不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