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走進去，就有穿着雲紋錦服的少女笑着走過來，朝他們深深福禮：“二位貴客，來我們聚寶齋是鑒寶還是市寶？

季遠有在小說裡看過女主去聚寶齋購買寶物，小說詳細記載了女主從進門開始的流程，所以季遠雖然是第一次下山，但是卻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少女口中說的“鑒寶”就是自己有什麼寶物想要賣或者寄賣給聚寶齋，聚寶齋在收貨之前會有專門的鑒寶師鑒别此物，并且給出建議價格；“市寶”就簡單了，就是買聚寶齋的東西。

像季遠他們是抱着觀賞的目的來的，并不是特别想要買什麼東西的，也會有專門的女婢帶着去遊覽賞玩，并不會一味拒絕不買的顧客，萬一人家在浏覽商品的過程中，有什麼寶物合了眼緣，這生意不就來了嗎。

聰明的人做生意，絕對不會把生意往外面趕。退一步說，寶物讓人看看，一來一往，多說幾句話，結個善緣。

那穿着雲紋錦衣的少女這樣問過以後，微笑着看向兩個人，季遠東張西望地看着，少女也不催促他們。

季遠向少女點點頭：“我們随便看看，可以嗎？”

小說裡，女主是帶着目的性去買東西的，所以交易過程十分簡單，之後聚寶齋又送了女主不少珍寶。呃，不出意外，女主自己沒有花錢，買單的是其中一位男主，這落鳳城的沈家是男主的外家，就，掌櫃的巴結都來不及。

雲紋錦衣的少女笑了笑，側身對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又有另一位身穿青衣的小童過來，帶他們到處觀賞。

小說裡對一些寶物的介紹，多是一筆帶過，出現過一次的寶物，之後就不再出現，季遠自然看的時候也就一眼掠過，現在回想起來，竟是沒有一件印象深刻的寶物。

女主倒是得了不少的寶物，每次說這件寶物有多珍貴，但是最後也沒見她用過，不知道小說裡寫來幹嘛的，現在想想，可能就是體現男主們對她的疼愛吧。

季遠與白長賀跟着青衣小童往店裡面走，一樓是挑高了的層高，因為多數寶物在陽光下會有損，所以整座店内都以厚幔遮住了窗戶，隻以夜光珠照明，可見财大氣粗。他們在房頂更是懸挂了一顆碩大的東海夜明珠，珠大圓潤，如海上皎皎明月，照亮了整座店。

季遠驚歎地看着那顆夜明珠，不由得說道：“這麼大的夜明珠，讓我拿回家放在房間裡多好。”就像一輪小小的月亮，多好看啊，而且這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

白長賀順着季遠的目光看過去，卻說：“卧房裡還是放些小珠，這個太亮了。”

季遠點頭，那倒也是。

白長賀看着季遠的側臉，似乎是從兩人的對話中，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紅了臉。

青衣小童跟在兩人的身後，為他們介紹，店鋪一樓是售賣一些符箓與靈藥的，二樓是靈器，法寶在三樓，若是要讓店裡的師傅幫忙鑒寶可以讓他先去通知。

季遠搖頭表示不需要，他和白長賀在一樓逛了一圈，看了一些符箓的價格，眉毛一刻不停地往上挑。

黑，太黑了。

要不說沈家有錢呢，這一張一品符箓都賣這麼貴。

季遠本身在符箓一門上就有天賦，看着這些标價，決定回宗門以後好好研習符箓，反正自己将來也無望真正的元嬰境，不如就多多畫符箓，多點錢傍身。畢竟現在女主沒死，也保證不了将來死不死，她不死，可能他就倒黴，所以多點錢，給自己多條後路。

看了一圈以後，季遠就往樓上走。

白長賀跟着季遠走上幾步以後，忽然回頭對那青衣小童道：“我想見一見樓主，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他。”

青衣小童正要跟着他們上樓，聽聞白衣公子這樣說，有些困惑地擡頭：“可是鑒寶？若是公子懷有重寶，我們的鑒寶師傅都是識貨的，定不會讓公子失望。”

白長賀對那青衣小童做了一揖，懇切道：“此物并非重寶，請樓主出來一見。”

青衣小童遲疑了片刻，便笑道：“兩位貴客随我來。”

他蹦蹦跳跳走到前面，一邊走一邊說道：“若是樓主拒絕，我就在門外，兩位公子出來便是。”

白長賀點頭稱是，季遠感到好奇，這書中都沒有寫過聚寶齋還有樓主的事情，白長賀是怎麼知道的。

季遠心裡想着，嘴上就問了出來。

不等季遠回答，青衣小童理所當然地轉頭回答：“樓主的存在又不是什麼秘密……”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說了一句，“隻是樓主的脾氣都不太好，一般人不願意去麻煩他們老人家。”

季遠忍不住笑了一下，白長賀的神色也有些尴尬，果然還是被聚寶齋的人嫌棄了。

一路經過許多房間，房間旁邊都挂有一個木牌，是各種靈器存放的地方。在走廊的盡頭是一間華麗的房間。

青衣小童将他們送到此處以後，輕輕推開房門，向裡面的美豔婦人交代了幾句，就轉身出來，請他們進去，自己則乖乖站在門口。

季遠與白長賀由門内的美豔婦人領着往房内走，房内有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正斜倚在軟塌上抽着旱煙。

屋内煙霧缭繞，老人撩起眼皮看向他們：“有什麼事？長話短說。”

季遠神色複雜地看着這老人，他的年紀比季遠在清明宗的仙蛻的外貌還要年長一點，他有點擔心自己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倚老賣老。

好愁啊，若是白長賀看到自己的仙蛻會不會很失望。

那老人在季遠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你這境界本來也不高，還壓着境界幹嘛呢？這不多次一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