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回到了清明宗以後,還是渾渾噩噩。
他之前沒有想起來小說中的大殺器的名字,隻記得是兩個字的白姓劍仙,怎麼想着也不會是看起來軟弱可欺的白長賀。
萬萬沒想到,真的是他啊。
要不是白絕将他宗門殺了個對穿,他季遠怎麼會淪落到被有恃無恐的女主挖了靈根的下場。
無論是宗主還是六長老蕭茶,還有其他的幾位長老,都于那一場大戰中殒命。
就因為季遠欺負了女主。
之前對白長賀的所有濾鏡和好感,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開玩笑,那可是白絕。
他有幾條命,幾個宗門,敢跟白絕鬥,開玩笑了不是。
他不但決定自己不跟白絕鬥,時時刻刻還不忘教育自己的徒弟宋清玥不要跟白絕鬥。
“清玥啊,不是為師我說你,你之後要是再遇見白長……白絕,可不要針對他了啊,沒有禮貌,讓别人看我們清明宗的笑話!”
因為在小說裡,白絕與宋清玥兩人,就常常為了女主争風吃醋,乃至大打出手。
雖然現在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但是教育得提前,早教工作得做好,季遠為了讓徒弟以後不吃虧,這諄諄教誨得現在就安排上,什麼事情都是宜早不宜遲。
看現在白絕這狀态,指定是沒想起前世的大号密碼,這要是想起來了,還不在水神宴上嘎嘎亂殺,哪用自己出頭?
所以說,這個階段的白絕應該還隻是白長賀無知無害的狀态,也就,還好。
以後萬一碰上了,哎,我們伏低做小,也不打壓女主,這不就不觸到白絕大劍仙暴走的點了嗎。
“記住了嗎!”季遠現在已經将自己的仙蛻披到了身上,俨然一幅道骨仙風的威嚴老先生模樣。
宋清玥不以為意,但是經過這幾天,他發現,他若是不答應,這個師尊還得嘚啵嘚下去。
他息事甯人得點頭:“弟子記住了。”
季遠聽到宋清玥的保證,繃緊的神經才慢慢松了下來。
此時正是炎夏,季遠覺得屋子裡太過悶熱,就躲到老槐樹下納涼。
他整個人松弛感滿滿,歪在老槐樹下的白玉椅子上,手打涼扇。
清明宗之群山高聳入雲,氣象巍峨。
可惜,山太高了,陽光就顯得更加炙熱。
把季遠都快給熱出幻覺了。
修道之人,寒暑不侵。
但隻針對元嬰及元嬰以上的修士。
季遠是元嬰僞境,離元嬰還差一點點。
所以他好熱。
宋清玥看不下去了,拿過季遠的扇子,在旁邊給他輕輕打扇。
季遠看向宋清玥:“我們宗門這麼大,就沒有那種……扇一下就有秋風吹過來的那種扇子?”就像白長賀的那把折扇!
宋清玥為季遠輕輕扇動涼風:“沒有。”
啊,這麼窮的嗎?
季遠不淡定了:“這種扇子明明在市井坊間就能購買了,怎麼我們沒有嗎!”
宋清玥安撫師尊的情緒:“這種取巧的物件,宗門中确實沒有,”他看到季遠明顯失望的表情,頓了頓道,“若是能将人冰封住的法器,倒是有幾件。”
季遠眼睛一亮:“真的嗎?那趕緊拿來用用!”
宋清玥看到季遠的樣子,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翹了翹:“可是,弟子擔心将師尊冰封住了以後,無法解開。”
“啊……這……”季遠失望了,萬一宋清玥沒辦法解開冰凍的狀态,還要别的長老來解封,那不是丢臉丢到整座宗門了?
那他甯可熱死算了。
季遠喝了一口靈茶,連靈茶都是燙的!
好懷念穿書前,在夏天裡吹空調的日子啊。
季遠偏頭看向一臉清冷的宋清玥:“清玥,嗯……為師跟你打聽一個事情。”
宋清玥輕輕搖着扇:“師尊,請講。”
季遠拉過旁邊的椅子,讓宋清玥坐下,這師傅的譜也不能這麼擺,趕緊讓徒弟坐坐。
他一邊看宋清玥的臉色,一邊問:“嗯,就是上次那個蘇雨眠,我回宗門有幾日了,你把她放哪裡了?”
宋清玥扇涼扇的手停頓了一下,随即回答:“調理好傷勢以後,讓她去了外門。”
“外門?”季遠原本軟趴趴地癱在白玉椅子上的身體,一下子支棱了起來,“為啥讓她去外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