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蕭吹過,工藤新一看着紙闆上的字抽了抽嘴角。
“是是,我知道了大小姐,我一定不會給你機會将我做成肉幹的……”
少年顯然也不把她的話當真,甚至說着說着還自己笑了。
“平宮的性格真像小孩子呢。”他說。
烏丸沙耶聞言一怔,随即炸了毛的貓似的震驚看着工藤新一。
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荒唐話?!
太離譜了!!
明明自己才是十六歲的小屁孩,竟然敢和她這個正經算都有一百二十歲的人說這種失禮的話?!
她才不會在這時候計較其實在她的時間線上,她“死”了不過半年多,“死”前自己也才十七歲。
她就是一百二十年前的、尊貴的世家大小姐!
這個工藤新一放在百年前沒準就是個普通平民,現在竟然敢調侃她?!
“喂喂,幹嘛拿這副眼神看着我啊……”少年絲毫不覺得情況有變,還正得意于自己敏銳的觀察和細緻的分析,掰着手指頭挨個給她數,“你看——”
“虛張聲勢地表現自己是大小姐,但表現完又偷偷觀察别人的表情;想要幫助别人,還擺出‘不是想幫你啊隻是恰巧想說一下而已’的樣子;明明很個善良的家夥,卻要裝作脾氣很大的樣子,好像想故意讓别人讨厭,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嗚哇——!”
烏丸沙耶将紙闆狠狠拍在少年臉上,直接物理打斷了他的話,面無表情地梗着脖子。
但她又忍不住斜斜瞥一眼少年的模樣。
他呲牙咧嘴地把紙闆拿下來,臉上有紅印子,鼻頭也泛紅,但僅僅是紙闆,還傷害不了工藤新一順眼又欠揍的臉。
在工藤新一擡起眼之前,烏丸沙耶又迅速把眼神收回,不甚在意地看着馬路車流。
直到耳邊響起少年的抱怨:“隻是說中了而已,幹嘛忽然啊啊啊不說了!我什麼都不說了!”
烏丸沙耶威脅地看着工藤新一,得到對方的求饒,她才慢慢收回手裡的紙闆,擡了擡下巴。
什麼亂七八糟的話,簡直一派胡言!
她烏丸沙耶本來就是大小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随心所欲,幫一下那是她心情好的賞賜,還真當她是什麼爛好心?還有什麼故意讓别人讨厭……更是胡說八道。
她樣貌才情家世樣樣不缺,想讓别人喜歡,那輕而易舉就能讓他們從東京排到北海道,别人不喜歡了,那也是那些人本來就不配她好好對待。
她會在意别人對她的喜惡?
啰嗦。
【再亂說就切掉你的舌頭,撕了你的嘴巴。】
她亮給工藤新一,不出意外得到少年連連讨饒:“是是是,怎麼能随便評判大小姐呢……”
怎麼還能聽出來哄小孩子的語氣?
她轉眸又把眼刀切在少年身上,果然他一下子閉嘴了,還做出個給嘴巴拉上拉鍊的姿勢。
烏丸沙耶無聲的冷哼一聲,這才放了他。
真是不給點顔色瞧瞧就敢大放厥詞的嚣張家夥。
也就是她不是烏丸沙耶,否則……
否則個屁,她要是想回到烏丸沙耶身上,還得試試能不能靠這家夥。
單方面被人扼住命脈般的想法讓她一噎,但很快她就想通了。
能幫助到烏丸大小姐那可是無上的榮耀,如果他真能辦妥,等她重新拿回身體,給他一億日元也不成問題。
如此想着,烏丸沙耶心情通暢了好多,連帶着看工藤新一也順眼了。
雖然不太會說話,但隻是她複活的工具人嘛,利用完稍微打賞一下就好了。
于是她又理直氣壯地拿筆尖戳了戳他。
少年揉着臉撇嘴轉頭,卻就看到紙闆上寫着:
【偵探都會拆炸//彈嗎?】
工藤新一:“???”
【不會?】
烏丸沙耶臉上升起一種“原來當偵探連拆炸//彈都不用學”的鄙視眼神。
工藤新一繼續揉着臉:“不,隻是你的問題吓到我了……一般多少都會一點,有的會研究得深一點,但我隻懂皮毛。”
有了别的話題,他也放下手:“而且這也要看炸//彈是什麼類型的。不同類型的炸//彈拆彈方式不同,稍有差錯可能會直接引爆……”
提到一點偵探的專業領域,少年就開始認真絮叨起來。什麼炸//彈類型、炸//彈原理、拆彈方式以及相關公安的爆破科都能說上一些。
甚至最後都扯到了福爾摩斯身上。
烏丸沙耶有些不耐煩,打了個呵欠,慵懶的态度打斷了正講得興緻勃勃的少年。
工藤新一一愣,稍微不好意思笑了笑:“抱歉,是不是我一下子講多了?”
貌美的少女矜貴寫下兩行字。
【沒事,反正我也沒聽。】
【我隻知道,你不太行。】
工藤新一:“……”
雖然也是事實,但為什麼這話在平宮美惠的嘴裡說出來就這麼氣人?
少年撇撇嘴,眼神飄忽:“我會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