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平啊!陳君平!你是真很能忍氣吞聲。
可沒辦法,現在我的脾氣,身份,你隻能忍着!
司嬌嬌的威脅叫陳君平十分生氣,看樣子,今日這事這個小姐脾氣的是不想輕易算了。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真難伺候。
司嬌嬌現在不知道陳君平内心在想什麼,就在她用父親打壓人的時候,犯渾的頭腦開始清醒。
從活着的那一瞬,她總是在委屈,想要報複,卻在剛剛才想到,陳墨萍在弄死她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渾身一個激靈,她決定快快找人帶她回京,離開沛縣。
至少,現在的陳君平的表現來說,這人一定沒有和那盤州所謂的貴人有牽扯,他現在是個小蝦米,還入不了大人物的眼。
屋子裡隻有他們兩人,陳君平突然松開司嬌嬌的手,慢條斯理的撿起衣物。
陳君平這樣不動如鐘,心思甚是深沉,自己一定不能叫他起疑,在兄長趕來之前,不能被他吃掉。
“娘子,待我換好衣衫,再和你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今日同僚本事要答應要與我商議縣事,卻不成想被他們灌醉了,惹了這件荒唐事,嬌嬌我知道你怨我,但這件事确實不是為夫本心,待我回家,還請娘子聽我言語,事後,娘子如何責罰為夫都認。”
沉穩的說着話,陳君平一直盯着司嬌嬌的臉,見人沒有說話,這才邊穿衣衫,邊開口:“娘子,為夫錯了,明日我一定好好嚴查此事,一定給娘子一個交代,像是這種腌臜手段,相公絕對不會讓他們為禍......”
陳君平原本還是侃侃而談,司嬌嬌雖說性子跋扈,但是在百姓為主的大事上從來不含糊。
自己用整個沛縣做理由,這人不會鬧出什麼,最多哭一哭,他再哄一哄便好,這件事便成了一場誤會。
即是誤會讓他丢了顔面,多了麻煩,他自是要司嬌嬌用别的東西來補。
陳君平想的不錯,突然身體一個趔趄,司嬌嬌使勁踢了他一腳,眼圈通紅,無袖的抱着自己汗毛豎起的手臂,剛才陳君平的話還字字誅心,如今看到這人忏悔哀求,不顧眼眸,隻讓司嬌嬌越發害怕。崩潰大喊:“陳君平!我不信!我要去回娘家去!”
司嬌嬌說着捂臉而出,門外的珠霜和核桃也跟着走。
“核桃,你留下……”
陳君平的聲音淡漠無比,甚至過于平靜,彎腰拂去身上的塵埃,核桃腳步一頓,看着司嬌嬌和珠霜的背影越來越遠。
她轉身,重新回到房間裡。
“今日,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請郎君責罰!”
核桃噗通跪倒在地,過了一瞬,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臉,陳君平眉眼俊秀,一雙眼睛柔情似水,隻是看着人,總會讓人覺得安全十足,卻又不自覺的産出一些不明的情愫。
“起來吧,我怎麼會舍得責罰你。”
陳君平彎腰拉起核桃的手,将人拉起身來,兩人離的及近,他低垂眼眸看着在自己懷裡怯怯的核桃,繼續開口問着:“夫人今日為何會出現在此?”
核桃一臉茫然的搖頭,她不知道司嬌嬌為何會出現在此,她買完蜜餞就看到字條,說是得月樓有人來要賬,要去看看。
事無巨細的将這些事情說完,陳君平諱莫如深,他攬住核桃的腰身,将臉埋在這人的頸窩裡。
“小桃兒,她太刁蠻了,全然沒有你叫人舒心,你也知道,當初在那長街之上我是鐘情與你,我去相府的時候,才知道我認錯了人。可是主仆有别,礙于身份我隻能忍耐,若是觸及了顔面,害怕司嬌嬌會惱羞成怒将你處決。”
陳君平在核桃的耳畔細細私語:“小桃兒,你知道的,以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隻不過現在,不得不低頭啊,這些日子,先委屈你了......”
良久,寂靜的屋子裡傳出響動。
“平郎,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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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嬌嬌一口氣跑出去很遠,直到得月樓被她狠狠的甩再身後。
回頭看,隻有珠霜跟在她的身後。
“她沒跟來?”司嬌嬌的語氣帶着失落,珠霜隻能搖頭。
“算了,這也是我想要的。”司嬌嬌伸手拿過珠霜手上的假胡子,重新貼上。
既然不敢去官府,那她就求到鎮南王身邊去。
雖然聽說這人脾氣暴躁,殺伐太多,但最起碼,往日兄長提起過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