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嬌嬌心虛是正常的,現在他們陳家的情況,最多是婆媳不和。
她打着磕巴,戰戰兢兢的往霍無極臉上看,一張小臉吓的慘白。
卻見到霍無極笑了。
“本王與嬌嬌妹妹講個玩笑話,怎麼?”霍無極緩緩低頭,聲音帶着笑意:“嬌嬌妹妹難道說的是假?”
霍無極極少說話,一說話司教練倒是有些接不住了。
司嬌嬌慌亂的擺手,啞口無言說不出所以然。
索性,身後的門開了。
司嬌嬌松了一口氣。
“夫人回來了。”
今日開門的婆子老實的些,這身契捏在手上果然不一樣。
“今日我王兄上門,還不将大門打開迎接貴客!”
司嬌嬌昂首挺胸,佯裝鎮定的上前,隻覺得頭皮有些麻。
我幹嘛要害怕他啊!司嬌嬌心裡想,她以前在京中出了多大的禍也不怕,怎麼現在束手束腳的怕這個怕那個的。
這都不是我了!
司嬌嬌心裡咆哮,面上卻挂着平靜的微笑,對霍無極伸手:“王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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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是小了些。
霍無極跟在身後走那垂簾門還需微微低首,院子裡種着花花草草,叫本就逼仄的庭院顯得更加擁擠。
司嬌嬌也覺得擠,本來院子就小,再加上幾個練兵的彪形大漢,她覺得都熱了。
壓迫感叫她一轉身就能和珠霜抱一起了。
她還算體面,叫人擺了幾桌酒席,今日納妾,她這個主母也要表表态。
霍無極看着這小院子,位置在西側,三間連坐的院子,兩條遊廊往外延伸,最邊上應是剛蓋的小廚房,又看向與這裡格格不入的司嬌嬌。
霍無極隻覺得這裡的人應該住在更好的地方。
他自诩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隻是這次......
霍無極眼色微沉,看着還在侃侃而談的司嬌嬌。
第一面他能看出來這是金貴人家養的女兒,不矯揉造作,他喜歡聽她說話,京城口音,尾音上翹,略帶些許鼻音。
她總誇贊他,雖不知真假,嘴唇卻是甜的。
像是貓爪子,撓人心尖尖。
他是一個将軍王,若遇戰事,必然是雷厲風行,拿主意也是快和準的,從管了這件事,霍無極就打定了主意。
“王兄,請吧。”
司嬌嬌站在自己院前,往自己的小偏廳裡指了指。
“不必。”霍無極輕搓手指,不準備進閨房,思緒萬千,被一道讨好的聲音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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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你與王兄來怎麼也不派人與為夫知會一聲,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陳君平來的很快,甚至身上還穿着官服。
司嬌嬌将頭一撇,絲毫不放過陳君平,她現在覺得自己情緒十分不穩定,一看到這陳家人就要點個火:“平郎,我今日遇險你沒有半分關切,眼底卻隻有我王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君平腳步稍微一僵,随後閑庭信步走來,先是對霍無極作揖,後才撫上司嬌嬌的肩膀:“王兄見笑,隻是妹夫我公務有些繁忙,忽略了嬌嬌,這是與我生氣呢。”
陳君平聽見消息就馬上趕了回來,想與這鎮南王搭上話。
“嬌嬌,席面可擺好了,你且帶路。”
霍無極上前,他可比陳君平高大多了,随手一扯,就将司嬌嬌拉了出來,擡手往前一推,人就走在他前面。
陳君平有一瞬的愣神,他看着空了的懷抱,也能察覺到不喜,不過片刻帶上文雅的面具,笑笑:“王兄可是聽到風言風語,誤會了我與嬌嬌的關系。”
司嬌嬌被霍無極一拉,心情可是好的多,她走前面,耳朵支棱着聽後面的說話。
這是明着暗着說自己心眼小告狀呢。
真是會說。
“本王有眼,會自己看,有耳,能自己聽。”
霍無極腰間别着長刀,他渡步走在司嬌嬌身後,刀尖閃着寒意,将陳君平擋在身後。
“都是我的錯,被衙門裡的事拖住了身,害的嬌嬌生氣,也叫王兄生了氣。”陳君平沒覺得有什麼,他還是一如既往,将錯說到自己身上,裝的光明磊落。
實際上卻在說别人不體貼,蠻不講理。
司嬌嬌本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這種手段叫她生氣,若是與陳君平打罵,他便說公務,自己就成了無理取鬧,不體貼的妒婦。
若是不說,自己又憋得七竅升天。
她也不指望向霍無極這種武将能聽出來話裡的區别,反正自己已經納了兩房美妾,最起碼,自己也能清閑了。
真是氣的她雙手發軟,像是打在棉花上。
“你從進門,本王聽到了寒暄,聽到公務,聽到了你的埋怨。”霍無極站定,長目帶着威懾,将腰間的長刀拿在手上,搭上了陳君平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