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煩啊!就想躺着好好的睡一會兒,且這些麻煩事!
“怎麼了這是?”
司嬌嬌臉上懵懂,腳步往後退,将自己的裙擺從陳墨萍的手裡抽出來。
這絲雲紗是她阿姐給的,再叫人拽拽就毀了。
“嫂嫂,姑母犯了心悸,你快救救她啊!”
陳墨萍凄哀的望着司嬌嬌,悲傷的情緒叫院子裡的下人都為之動容。
誰人都說一句,這表姑娘,真是個好的。
司嬌嬌當然能聽見周圍這些竊竊私語。
她打量着院子,這陳家兩人伺候的人可真不少,她這個夫人院子裡不過有兩個灑掃,隻有珠霜一個貼心的人照顧她。
再瞧瞧這裡,滿院子都是人。
烏泱烏泱的,不知道幹什麼。
司嬌嬌瞥見幾個熟面孔,她記得清楚,這幾位可是以陳墨萍馬首是瞻,約摸着是同鄉,或是同村。
“那還不去叫人,去找沁縣最有名的坐堂大夫過來,為婆母親自坐診。”
司嬌嬌慢條斯理的踱着步子,見周圍的人不動,沉了沉聲:“還不去!”
周邊的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想要走的。
這時候半撲在地上的人悠悠的站了起身,一臉委屈對着司嬌嬌,語氣似乎有些埋怨:“嫂嫂,表兄已經請了大夫。”
“那不就得了。”
司嬌嬌語氣輕松,她擡腿往裡走:“既然來了,我便去瞧瞧婆母,若是這個大夫無力回天,那便再派人去遠的若城找。”
司嬌嬌沒有旁的想法,上一世她擔心陳袁氏出事,出了參之後又被支着去了若城,留這全府的人嘲笑她。
她現在就是想進去看看,這陳袁氏裝起死來是什麼摸樣,又盼望着裝着裝着真的犯了病。
要去惹她生氣。
陳墨萍咬了咬唇,還是疾走兩步擋在司嬌嬌的身前。
“果真是無禮。”
司嬌嬌蹙眉,黛眉入鬓,生養極好的臉足以散發着高貴,她就算不說話,也足以叫陳墨萍自卑,如今明着笑她不知禮數,陳墨萍呼吸急促,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極緻的隐忍着。
“嫂嫂......”
陳墨萍握着手帕的手擋在胸口,一臉的悲傷,她彎腰往後踉跄幾步,由身後的丫頭扶住搖晃的身子。
“嫂嫂,萍兒知道自己是個外人,隻是姑母現在身體難捱,不能再往裡進人,嫂嫂說萍兒無禮,叫人覺得傷心。”
陳墨萍擦着狡猾的眼淚,遮擋間去看司嬌嬌的臉,隻見這人似是未聞,隻是站在那裡看着她,叫她無處是從。
“嫂嫂,平哥兒囑咐過,已經與嫂嫂商議好了,将參拿來為姑母續命,怎地隻見嫂嫂前來,不見參。”
真是矯情,司嬌嬌心裡嘀咕。
說來說去不就是打這個參主意,在這裡裝模作樣的做個孝女有何用,這些下人已經不同往日,誰敢替她說話。
司嬌嬌不是什麼有才情的人,除了罵人想不着别的。
蠢貨。
想到這裡,司嬌嬌倒是覺得自己不那麼蠢了。
“這你可誤會我了,平郎隻是叫我這個做夫人的來瞧瞧婆母,怎麼到了妹妹這裡,就要了我保命的參了呢?”
陳墨萍聽到話,怔愣在原地,呆呆的杵着,連哭都忘了。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司嬌嬌成竹在胸,今日時辰尚早,陳袁氏不出,陳君平不在,她玩一個陳墨萍還是綽綽有餘的。
“嫂嫂!”
陳墨萍發出悲怆的聲音,她抖着手指着屋子:“嫂嫂,這裡面的人可是你的婆母,可是平哥的親生母親,就算是嫂嫂瞧着萍兒不順,那萍兒離開便是,何必一邊答應了平哥兒,一面又棄婆母于不顧!”
對于陳墨萍的指責,司嬌嬌全然沒聽見去,這一盆髒水澆的,真是全面。
“陳君平今日可沒有說什麼參,你若是不信,等他回來你問問不就是了,妹妹,平郎今日都有心思去縣廨,你着什麼急,還是說,想要我這寶參的另有其人?”
司嬌嬌站的累了,這院子裝扮的,可比她那裡好多了,不過是個小小縣令,可比的上京中三品大員的家宅了。
奢靡。
真是貪婪。
司嬌嬌坐上窗下的搖椅,心中腹诽。
自然的抓了一把果仁,搖晃間不光能看見滿園的春色,這奇珍異寶也是應有盡有。
啧。
我嫁妝中的珊瑚塔怎麼也在這?
司嬌嬌悠閑的吃着,這鎖着的怎麼也能出來,誰去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