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平也被司嬌嬌喊回神來,他垂頭往下看,就看到清涼的萍兒。
萍兒年紀比嬌嬌小兩歲,如今被嬌養了一段時日,是比在村子裡漂亮多了,陳君平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着,沒有去将人扶起來,半阖着眼對上了陳墨萍梨花帶雨的眼睛。
誰說隻有司嬌嬌能幫上他,若是司嬌嬌再不聽話,這不還有旁的。
萍兒名義上是他的表妹,若是這鎮南王憐香惜玉......
“表哥......你可要為萍兒做主啊!都是萍兒的錯,惹嫂嫂不高興了,但是蘭兒與我情同姐妹,還請表哥與嫂嫂說一聲,饒了蘭兒吧......”
陳墨萍哭的叫人心疼,她抽噎着:“萍兒不該與嫂嫂頂撞,被嫂嫂推下水也是應該的!萍兒錯了,萍兒以後一定就着嫂嫂,嫂嫂說什麼是什麼,還請嫂嫂放了蘭兒,她什麼都沒做......請嫂嫂饒恕她吧!”
又讓他們對上眼了,司嬌嬌臉色一黑,這話說的,對面這兩人準是又有了陰招。她緊盯着那兩人,被她喊去的下人被陳君平擋了下來。
“霜兒。”
司嬌嬌直接回頭過來,她對着霍無極,給人擋住,一邊吩咐珠霜。
“将人拖下去!”
煩死人了,腳都站酸了。
司嬌嬌現在隻想珠霜能将人帶下去,不對,這人怎麼還沒動,司嬌嬌歪頭去看霍無極剛才擡起來的手,卻發現那雙大手已經垂在身側。
呼,還好,還好。
司嬌嬌放下心來,低頭微喘,自是看不見霍無極早就隐隐紅了耳根。
司嬌嬌動作是快,卻也快不過他,那濕身的女子一出來他便閉上了眼。
随後還是那一陣香甜,自己的眼睛就被捂住。
嬌嬌的掌心很軟,帶着體溫,叫他有些出汗,他睜開眼睛,眼前一陣黑暗,卻能感受的到眼前人的動作。
她應是踮着腳,呼吸時而舒展,時而急促,氣息鋪面而來,叫他嘴唇有些發幹,喉嚨發緊,手掌擡起指尖蹭過覆在臉上的手背。
如今,他藏起的指尖,又熱又漲。
今日回去他便要找大夫來瞧瞧,是不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
珠霜倒是利索,她上前提溜着陳墨萍的衣領,連拉帶拽的便往後院去,陳君平沒動,隻是靜靜的瞧着,直到陳墨萍徹底被拉走,他轉身吩咐下人:“去将表小姐收拾妥當了,一會兒出來給王爺賠罪。”
司嬌嬌背對着陳君平,眼神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呸!
這兩人是真的相配!都臭不要臉!
“嬌嬌,你很慌嗎?告訴我,你在慌什麼。”
霍無極聽着司嬌嬌的心跳聲,帶着笑意啞聲問。
耳邊響起低沉的聲音,聲調故意壓低,就在二人面前環繞。
?
司嬌嬌轉過頭,隻能瞧着霍無極高挺的鼻梁,還有鋒利有形的唇,這人是在問她?
“當然慌了!”司嬌嬌嫌棄一聲,這才将手放下來,動動僵硬的手腕,她的心思就沒在這上面,随意的答應了一聲。
今日這一遭叫她有些後怕,若是得逞了那還得了!
沒了告狀的心思,司嬌嬌瞪着陳君平,擺擺手:“别打了,該送哪裡就送哪裡吧。”
霍無極眼睛重新見得光明,他眯着眼,目光追随着司嬌嬌的身影。
“你若是看了去,那你就要娶了她。”司嬌嬌擺擺手,
“你不願我娶她?”霍無極又問,這才直接省略了稱呼。
“當然了!”
司嬌嬌略帶驚呼的瞥了霍無極一眼,這人是不是練武打仗打傻了,誰家沒有媒妁,沒有父母親,緊緊看一眼就要成婚。
這不是純扯嗎?
“為何?”霍無極上前,他歪着頭,眼神灼灼的盯着人。
?
傻瓜吧。
司嬌嬌無意識的摸摸自己的額頭,你娶了她,你和那一家壞胚成了一家人,我還活不活啊!
“你......”
司嬌嬌實在不知說什麼,她怎麼說為什麼。
“嬌嬌,請王兄屋裡坐吧,王爺今日駕臨寒舍,屬實是蓬荜生輝。”陳君平從教陳墨萍回屋更衣開始,早就打好了小九九。
這霍無極,自然是要請進屋的。
“确實寒舍寡漏,你已上任,為何嬌嬌還與你住在此等房宅。”剛才嬌嬌竟是在關心他,霍無極本就不滿陳君平打擾,心裡的不滿就要說出。
本就是。
用娘子帶來的錢銀建宅,自然是個草包,既是草包,裝什麼清高。
陳君平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愉快,甚至是平和,他隻是搖頭笑了兩聲:“王兄教訓的是,近兩次見面都叫王兄看了我家笑話,今日怎麼也要叫王兄在府宅留下,用了晚膳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