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利落過後,霍無極叩着刀柄的手有些僵硬。
如此血腥的場景會不會吓到嬌嬌。
都怪這陳君平說話瘋魔。
說些叫人不明所以的瞎話。
嬌嬌嫁給這樣的人,真是受了苦。
自己是不是有些莽撞?
似乎也沒有聽到什麼尖叫聲。
房間裡無盡的沉默,霍無極嘗試着轉頭,就見司嬌嬌正踮着腳越過他的肩頭往裡看,兩人對上眼睛,隻見嬌嬌詢問:“死了?”
“嗯。”
霍無極現在才有些不自在,嬌嬌剛才說他偷聽,一會兒該如何是好。
是說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司嬌嬌也不自在,她不知霍無極的想法。
兩人别扭的站在原地,誰也不動,最後還是司嬌嬌。
她上前兩步,看見一地鮮血,司嬌嬌并不害怕,繡鞋停在那血的邊緣站站定。
陳君平終于,終于死了!
司嬌嬌的心異常平靜,陳君平也回來了,她不信這種人會有重生一次的機會。
她深深的覺得這是因為自己,是老天讓她解氣用的,陳君平死相凄慘。但是她人頭落地都抹不平自己心内的波瀾。
腳尖微動,司嬌嬌打量着這個書房,上輩子,她就是在這裡捉了陳氏表兄妹的奸情,當時她是為什麼忍了這口氣,現在已經記不清了。
隻是她被殘害欺辱的畫面甚至還曆曆在目。
嬌嬌啊,嬌嬌!這家人這麼拙劣,貪心的手段都能将你耍的團團轉,你是被奪了舍,還是被下了迷藥,這口氣,就算是陳家人死個幹淨她也不舒爽。
那個潮乎乎髒兮兮死去的自己。永遠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隻是......
她轉頭看向霍無極,隻是這人又攪和進來,也不知以後如何,那她也不後悔,陳君平再死十次,她也不解氣。
司嬌嬌與陳君平對話時的冷靜現在所剩無幾,剛才還發涼的指尖熱了起來,渾身也有些躁動,她捏着袖子覺得口幹舌燥。
該把霍無極支開了。
“你準備怎麼做?”
霍無極長腿一跨,站在她的面前,嬌嬌的眼底似乎是有淚水,他不自覺的問:“你是在為他心疼嗎?”
司嬌嬌伸手随意拂去眼淚,這是她屈辱結束的淚水,一顆心徹底放在心頭,這才壓抑不住笑起來:“我看上去有這麼不值錢嗎?”
嬌嬌今日又帶了小珍珠。霍無極忍不住便偷着看。
如今這一家都死淨了,這宅子嬌嬌也不能再住了,霍無極似是想到什麼,看了一眼存安,露出一抹贊賞的神色。
他很直接。
存安說要讨娘子喜歡,霍無極就想把他最好的都給司嬌嬌。等回去他就将所有,所有都給嬌嬌。
“你-”
“你-”
“你先說。”霍無極背着手,他穿着夜行衣,本就不白的面頰似乎更是沉了一個顔色,漆黑的眼睛盯着司嬌嬌。
司嬌嬌被盯的有些寒毛直豎,她抿唇,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你、”
司嬌嬌往後指了指,對剛才偷聽的問題避而不談:“這裡怎麼善後?”
霍無極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聽嬌嬌的,眼底很誠摯:“不是扮成劫匪?”
“我捅了他一刀,這件事要捂住了。”
“交給我。”
司嬌嬌下意識想點頭,雙眼不自在的轉動,臉頰有一瞬的湧動,麻麻地,險些讓她一頭栽了下去。
“小姐!”
珠霜早就警惕的守在門口,見司嬌嬌身影晃動連忙上前扶住人,隻是霍無極比她更快。
“你放開我家小姐!”
珠霜氣勢洶洶上前,霍無極有些禮貌,卻還是環住人躲開:“抱歉珠霜姑娘,這是我的娘子。”
“王爺!莫要胡言亂語!”
珠霜眼睛似乎要噴出怒火。
司嬌嬌也不知自己是怎了?她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子,腿卻不聽使喚,像是瘸了一樣,吓得她亂七八糟的想,這陳家人不會又給自己喝了什麼東西吧!
不要啊!
她不要這麼慘!
“快!”
司嬌嬌不知從何時喘氣聲越發紊亂,她順勢揪住霍無極的衣領,催促:“快去找大夫!霜兒!快找人救我!”
珠霜退也不是站也不是,杵在門口直跺腳,存安先邁出門去:“我去找,爺帶司姑娘先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