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房肅漣重新扶着人邁開步子:“母親,她開心快樂就夠了。”
“父親,父親!”
司嬌嬌邁過高好的門檻,就連父親乘的馬車已經停下,後面跟着的護送将軍也下馬上前。
那車簾還不曾掀起,司耘乘便聽到了嬌嬌兒的聲音。
低笑一聲,他這明珠能好生回來,他就心滿意足了,摘下自己的官帽,抱在左側,這才下車而去。
“嬌嬌兒,回來了。”
一語雙關。
你回來了。
父親也回來了。
司嬌嬌就站在門外,她看着浩浩蕩蕩的人,想着這些人怎麼還不離開,不然她的一舉一動又要傳言出去了。
真是惹人讨厭。
司嬌嬌捏着帕子,一臉的期待。
這個女兒心裡想什麼,司耘乘看一眼就明白,拜别護送将軍,将官帽遞給下人,走上台階張開雙臂。
“嬌嬌兒,我的嬌嬌兒。”
撲進父親的懷中,司嬌嬌沒有任何委屈,父女二人許久不見,自是有話要将,司嬌嬌扯着父親的衣角,一味的想要往院子裡走。
“祖母和母親都在後面。”
“父親,我好生牽挂你。”
“嬌嬌兒有好多事想與您訴說。”
司耘乘擺擺手,示意門房将門關上
這才赈災回來,他特地沒有陣仗。
甚至挑了一個晌午隻有一小隻護衛送他歸來,要是傳出去,不出片刻,這長街上便是人來人往了。
“你是何人!”
有說有笑的父女二人,聽到門房的呵斥聲,雙雙側目。
隻見一雙修長的手正擋住那即将關閉的門縫。
看着這雙手,倒是有些眼熟,司嬌嬌伸手揉揉眼,定睛一看,有了一些不妙的預感。
她擡頭看看父親,看看父親眼中的疑惑,又正視那即将被掰開的門縫,下意識的沖了出去。
早不來!
晚不來!
偏偏這個時候來!
霍無極!!!
你瘋了!!!
司嬌嬌跑的再快,都沒有霍無極推門來的快。
—— ——
飛奔起的風吹拂過發絲,眼前的人露出了真面目。
“嬌嬌阿姐。”
司嬌嬌站在原地,被風一吹,腦袋裡火熱一片,看霍無極嘴一張一合。
隻能聽到自己心中咚咚的跳動聲。
不一樣,全然不一樣。
圓領黛色衣袍,被束袖束緊的那手臂,隐約都能看到裡面流暢的線條,腰身收的緊緊的,腰帶上的松石層疊。
後腰上的黑玉珠正随着他的動作叮咚作響。
司嬌嬌将人從頭到腳的看了個遍,最後緩緩擡頭,落在這人臉上。
霍無極在笑,臉上胡須全無,與在沁縣不一樣,往日司嬌嬌隻是見他束發,幹錯利落,說實話就是簡單,顯得人有些老成。
今日這人頭戴福巾,這耳畔竟也簪了花。
怎麼說呢,司嬌嬌心中嘀咕。
花枝招展?
大變活人?
她還在想,霍無極三步并兩步就到了司嬌嬌面前,兩個人挨得及近,依舊是彼此互相熟悉的味道。
霍無極眼睛一眨不眨,隻是帶着笑意看着有些略微呆滞的嬌嬌兒。
也不枉費他昨日抄寫到四更天。
“嬌嬌兒?”
司耘乘隻覺有些不妥,上前将司嬌嬌拉開,帶着審視的眼光盯着霍無極。
這人好像是有些眼熟。
隻是短暫的叫人想不起來。
“這是?”
司耘乘指了指霍無極,又将目光看向自家女兒,身後衆多的腳步聲到來,司嬌嬌知道,是她祖母和母親到了。
他倆的事,可不能叫人知道。
司嬌嬌悄咪咪往後退了兩步,食指擋在唇邊,示意霍無極不要亂說話。
霍無極挑眉,示意司嬌嬌放心。
他抱拳鞠躬,随後起身張嘴便來:“往日鎮南王,如今步軍統領,霍無極是也。”
“許久不見......”
“嶽丈大人......”
司耘乘一時之間竟也無法分辨這人在胡言亂語什麼。
身後的人也停住腳步。
“你、你你你你你......”
一時之間,氣氛些許尴尬,司嬌嬌一口氣險些憋住,她跳了起來,指着霍無極的鼻子,悶出一句:“你胡說什麼!”
說罷,便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