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間的事,我不好評頭論足。”
“無礙,不過就是上次太子殿下教訓過我們四人後,加上爹爹數日來的勸阻,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結識了錯誤的人,做了錯事,便想着也叫她們懸崖勒馬,可惜……也就當是被路邊的也夠咬了一口,日後我也就徹底與她們劃清界線了,不再來往。”
姜令宜目光堅定,神色淡然,想來是真的變了。
“那我便祝姜娘子此後,遇難呈祥,祥雲瑞氣。”
“令宜願與顧娘子同勉。”
二人目光交接,相視而笑,為彼此,為自己。
“這座橋是日前才修好的,聽說橋那邊的街市重新開張,換了新的花樣,不如令宜與我同遊?”
“好!”
二人提着請裙擺高高興興的踏上木橋。
橋身如虹,單孔卧波,待她們從低矮的橋頭跑到略高的橋中時,兩岸風光一覽無餘。
“如歌你看那裡!還有那裡,想必是新修的酒樓,一面臨街一面臨水,還有自己的小客船。”
顧如歌還沒仔細觀察便被打斷。
“這不是姜娘子和顧娘子嗎?真是好巧的緣分,才讓我們遇上。”
姜令宜的笑意收斂,即便眉目間的憤恨厭惡外溢,她也不願多生事端,一把拽住顧如歌的袖擺。
“如歌我們去逛逛其他地方吧,此處也不是那麼好。”
“诶!怎麼這就走了啊,我們可沒同意,難道姜娘子忘了日前吃的教訓?”
孟若棠擡手攔住二人。
“我與你們早已劃清界限,上次就是很好的結尾,若是你們再生事端,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難道是皇後娘娘的懲罰不夠?或是你以為你那蠢笨的腦子能鬥得過我們?還是你以為你的爹爹能夠壓過左丞大人?對了,你攀附上了顧娘子,有了這樣穩當的靠山,你以為她真的就不介懷你所做的那些腌臜事?”
沈嘉南一再發問,言辭刻薄,咄咄逼人。
“沈嘉南——,你不要太過分了!”
姜令宜高聲喝止,試圖壓過她們三人。
“令宜,你自己也知道的,那些事都是你自己做的,行宮那日……不再提那事了,如今看來顧娘子也原諒了你,我們之間既然緣分到了,那也就不必再提了,隻希望我們日後相見都能給彼此一個體面。”
徐晚竹語調溫婉,卻也讓人惡心,姜令宜難受,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畢竟那些話都是真的,她下意識地看向顧如歌。
“徐娘子既然這樣說,那令宜也就照做就是,都是高門貴女,都給自己些體面,那三位慢慢逛,我與令宜也也去别處看看了。”
五人這下倒是極有默契的行禮,應了那句給自己體面。
正當五人擦肩而過之時,意外發生了。
“……真是個狐媚子,什麼人都能蠱惑住,也不知有多少見不得人的腌臜下作手段……”
“那個傻子也真是的,打了一巴掌再給顆糖,就巴巴的搖尾巴了,真是下賤胚子……”
沈嘉南與孟若棠的對話輕輕飄入姜令宜耳中,瞬間便點燃了姜令宜的好勝心,顧如歌都來不及阻攔,三人瞬間就扭打到了一起。
姜令宜算不上多勇猛,卻也沒讓她們二人占的多少便宜,扯頭發、掐腰一一不落的報複回去,雙方的侍女也加入其中。
“難道徐娘子要看着這出鬧劇繼續下去嗎?若是如此,今日之後,不僅僅時她們三人聲名遠播了,就連你我二人都會落得一個袖手旁觀的罪名!”
顧如歌完全攔不住,隻能再叫上徐晚竹。
拉扯之間,顧如歌漸漸被推搡到欄杆邊,不知是誰重重一撞,眨眼間她就從及腰的欄杆翻落河中。
“撲通——”
“娘子——”
“如歌——”
紛争戛然而止,姜令宜和秋稚趴在欄杆上焦急地呼喚在水中撲騰的顧如歌,餘下三人早已落荒而逃。
随後又一聲“撲通”,不知是岸上哪位英雄好漢縱身入水,直直朝着顧如歌而去。
就在顧如歌手腳乏力,漸漸下沉時,被一雙有力的手托起。
“咳——,咳——”
上岸之後,顧如歌咳出嗆進去的水,迷糊之間看見秋稚與姜令宜将她從那人手中搶了過去。
“……多謝……多謝……”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
“你家娘子無礙,嗆了幾口水,想必已經咳出來了。”
“多謝三殿下救命之恩。”
姜令宜叫他……三殿下?怎麼會是他?
顧如歌失去意識前真切地看見了那人的長相,還真是周澈。
“娘子,娘子——”
“放心,從那麼高的橋上掉下來,暈過去是正常的,實在不放心就去找醫官。”
秋稚與姜令宜怕顧如歌有其他的問題,不敢耽誤,當即就帶顧如歌回了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