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章匆忙把馄饨送到病房,囑附白嘉祈他現在有急事,有什麼問題先找管家。
白嘉祈都來不及開口,沈慕章就離開了。
他戴好口罩和帽子,沿着沈霄發給他的定位,走到一個窄巷子附近,有一個五大三粗的alpha等着他。
“沈慕章?”
“我是。"
alpha嗤笑一聲轉身往巷子裡走去:“走吧,你老子等着你救命呢。”
沈慕章寒聲問他:“沈霄欠了你們多少錢?”
“沒想到那個老騷貨還有一個你這麼出息的種。”alpha所答非問,他把沈慕章領到一個地下室裡。
地下室很昏暗,全靠頭頂上老式吊燈照明,為首的alpha看起來五六十歲,臉上有道猙獰的疤痕,身上全是紋身,沈慕章進來的時候,他在一個人打桌球。
沈霄被關在一個半米高的鐵籠子裡,手腳都被綁了起來,一根拇指粗的鐵鍊勒住了他的嘴,他看見沈慕章,激動地在籠子裡掙紮。
哒!桌子上最後一個彩球進洞,alpha收起球杆,扔給一旁的小弟,坐在桌子上,揮揮手,底下人很有眼色的把沈霄搬過來墊在他腳底下。
“嗚……嗚嗚!”沈霄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大,alpha不耐煩地踢了籠子一腳,籠子裡的人就不敢有動靜了。
“哇,明星啊。”他再次赤裸裸地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沈慕章:“我在A市叱咤風雲幾十年了,他們都叫我财哥,發财的财。”
“财哥。”
财哥很滿意沈慕章這麼上道:“你爸爸欠我的錢還沒有還完,就又在我這裡玩,我很難辦啊。”
“多少錢,我還。”
“太感動了,大孝子。”财哥伸出一根手指:“這個數。”
沈慕章微微皺眉:“一百萬?”
“一千萬。”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欠這麼多錢!”
“利滾利滾利啦,不信我可以讓人拿單子給你看。”财哥又補充一劑猛藥:“父債子償,你要是還不了,那就隻能找你弟弟了。”
“你敢!”沈慕章惡狠狠剜了一眼沈霄,恨不得這個男人現在就死在這裡。
“錢太多了,短時間内我湊不出來。”
“你騙鬼呢,誰不知道你們演員來錢快啊,片酬分分鐘幾千萬上下。”
地下室不透風,又濕又悶,沈慕章也心煩意亂,焦躁不安,忽然他無意間瞟到财哥的臉有些不對勁,再仔細觀察了一番,電光火石之間,他腦子裡生出一個想法。
“一千萬我拿不出來,你愛信不信,實在不行,你把沈霄身上值錢的東西,像什麼腎啊,肝啊都賣了吧。”
“你……”财哥話一噎,和自己手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觑,誰都沒明白沈慕章這是唱的哪一出。
沈慕章繼續道:“‘父債子償’在我國的法律體系中并不視為合法,你要是執意糾纏,我可就報警了。”
“不行!”财哥聽到報警明顯慌了:“一千萬你拿不出來,一百萬總行吧,你不能真看着你爸死在我手裡吧!”
果然,越說越露餡,沈慕章諷笑兩聲,一步步走近财哥。
“你你……你要……啊!”
沈慕章擡手把他臉上的“疤”撕下來,扔在地上:“聽你口音是洛城人吧。”
“我……”财哥一臉心虛地撿起地上的假傷疤。
“沈霄身上除了髒些,一點兒傷都沒有,你們□□現在都開始走慈善路線了?還有你脖子上的金鍊子掉漆了,手上的卡地亞腕表,是沈霄從我家裡拿走的。”
“你憑什麼說是你的!”
“在A市叱咤風雲幾十年,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隻有手腕上的卡地亞?”沈慕章不屑道:“估計你連卡地亞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我……”
“呵,團夥詐騙。”哐當!沈慕章忍無可忍把一旁的凳子踹翻,怒火中燒:“再不滾就都進局子吃牢飯吧!”
眼看事情敗露,财哥幾個人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你真是……一次次刷新我對你的看法。”沈慕章心中僅剩的父子溫情,被沈霄反複踐踏,他狠不下心,抱着不切實際的幻想給沈霄留有餘地,而沈霄總是毫不留情地捅他一刀,讓他看清事實。
“給你二十萬還不知足,為了搞到我手裡的錢,不惜放下自己的尊嚴,像狗一樣被人關在籠子裡,沈霄,你還有羞恥心嗎!”
沈霄聲嘶力竭地亂叫,但被鐵鍊勒着嘴,什麼都說不出來,沈慕章到底是看不下去,他把沈霄從籠子裡弄出來解開,丢在一旁,轉身離開。
沈霄像是瘋了一樣抱着沈慕章的腿不讓他走,嘴裡不停喊着:“給我錢!你給我錢!好兒子給我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