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祈越聽心裡越苦澀,沈慕章做的這些說白了還是因為他,再不滿他都要承認的一個事實就是現在是沈慕章在養他。
“我還是很生氣,沈慕章,你為什麼不和我說?”白嘉祈沒有沖他發脾氣,隻是平淡地講出自己的難過:“是因為我現在什麼也幫不了你,對嗎?”
“這些我都可以解決,我不想你擔心……”
“騙子。”白嘉祈把偏到一邊,躲過沈慕章的撫摸:“你就是覺得沒必要。”
“我知道我沒資格這樣挑三揀四,你已經很累了,但我就是覺得你應該和我講一下……”白嘉祈輕聲歎氣:“……不為别的,就為這件事和白家有關。”
“小祈……”沈慕章看着白嘉祈莫名懂事的樣子,心裡就很難受,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會和自己鬧個沒完,哪會像現在這樣說一句不滿都得斟酌半天。
白嘉祈為什麼這樣,是因為他的底氣都沒了,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而自己卻自大的可笑,口口聲聲承諾要對他好,要讓他和以前一樣,卻在不經意間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做出施舍的行為。
偏偏白嘉祈也隻能忍着,像從前的自己一般處處小心翼翼,沈慕章不想讓白嘉祈這樣。
好在白嘉祈比自己勇敢,他願意講出來,那他怎麼能一錯再錯讓白嘉祈失望。
“我錯了,我一定會改的小祈。”沈慕章把人圈進自己懷裡:“你不要這樣強撐,我做錯了事你就罵我打我,别忍着。”
白嘉祈在他頸間重重歎氣:“沈慕章,謝謝你能理解我。”
“不!”沈慕章的心一下被緊緊攥住:“你為什麼要和我道謝!我錯了真的錯了!”
“哎呀行了!我不想聽你道歉!”白嘉祈沖着他頸側狠狠咬上一口,齒印離腺體很近:“再有下次,我就弄死你!”
沈慕章像是失而複得一樣松了口氣,親了親白嘉祈的耳垂:“小祈,你怎麼這麼好。”
“哎,沈慕章你是不是……”有什麼受虐傾向,不過白嘉祈沒說出來,他拍了拍沈慕章的背:“沒錯,我就是這麼好。”
白嘉祈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聽你剛才說,是任嘉祐他們要搞你,我覺得任嘉祐親自動手的可能性不大。”
“為什麼?”沈慕章皺了皺眉:“你這麼了解他。”
“昂,我和他從小一塊長大的,他什麼尿性我能不知道。”白嘉祈說完才回過神沈慕章那句吃醋的話:“哎呀,這個不重要,我們說正事,任嘉祐裝的很,他隻認為自己是對的,所以,咱倆現在的處境他可一點兒都看不上,沒必要再對你趕盡殺絕。”
“不過嘛,他喜歡在一邊看熱鬧,然後看準時機落井下石,這次事情應該是有人拿你開刀,然後去讨好任嘉祐。”
說到這兒,兩人都想到了一個人:“趙望遠!”
白嘉祈提到他就來氣:“我跟你說這狗玩意就是低配版的任嘉祐,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他就讨厭他。”
肚子裡的小家夥也感受到了爸爸的不開心的情緒,動了兩下表示贊同。
“你别激動。”沈慕章扶着白嘉祈慢慢側躺在床上,用自己的枕頭幫他墊着腰,然後給他按了按酸脹的腿。
“太過分了,早知道我當初就應該打爆他的頭!”白嘉祈把手搭在肚子上:“那你以後都要拍短劇了嗎?”
“趁現在有工作就多掙點兒,如果這條路不通了話,我再想辦法,别擔心。”沈慕章從床頭拿出妊娠油,在掌心搓熱,一點一點仔細地給白嘉祈塗抹。
這會兒小家夥像是醒了,一直動個不停,沈慕章擔心白嘉祈會不舒服,就釋放出自己的安撫信息素。
“乖一點,别亂動。”沈慕章的語氣溫柔的聽不出責怪,他的手覆上白嘉祈的腹頂,感受小家夥的動靜。
因為前幾個月白嘉祈總是進醫院,他本來還擔心孩子會不好,現在這樣經常動一動,他還會稍稍放心:“這還不到大月份呢就這麼調皮,我覺得會是個alpha。”
“alpha也好,omega也好,我隻要你們平安健康。”沈慕章的心已經化成一股暖流,流經五髒六腑四肢,他抱着自己的愛人,祈禱此刻的時間變得慢一些。
白嘉祈慢慢轉過身,他喜歡和沈慕章面對面抱着,伸出自己一隻手,在沈慕章的臉上描摹着他好看的五官,小聲說道:“我忽然想起來我們辦婚禮的那天,那段爛大街的誓言。”
“我記得。”沈慕章接過他的話:“沈慕章先生,你是否願意讓白嘉祈先生成為你的合法愛人,無論貧窮或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你都将愛他,呵護他,忠誠于他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你願意嗎,我願意。”
白嘉祈其實記得沒有沈慕章那麼完整,隻記得最重要的幾句,他盡量複刻着沈慕章的話。
“白嘉祈先生,你是否願意讓沈慕章先生成為你的合法愛人,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都一輩子愛他,忠誠于他,我願意。”
白嘉祈往沈慕章的懷裡湊了湊,那股藍桉花的清香讓他心安:“那個時候我隻覺得這些環節又臭又長,怎麼還不結束,但現在卻覺得每一刻其實都特别浪漫,如果我當時可以稍微用心一點,沒那麼多的不耐煩就好了。”
“我那個時候一直在跑神。”沈慕章吻了一下他的鼻梁:“整場婚禮我都在想,這樣做會不會太草率了,我的這段婚姻會不會像沈霄一樣失敗,你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過上我這樣的生活。我該怎麼做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