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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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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華瞧着他照鏡子的稀罕神色笑了一笑,收好箱子,給火爐添了炭火,又把溫着的鮮乳倒了半碗給他,自己倒了茶水,方才坐下,和他說起緣故來:“要說我跟樓千阙的淵源,得先說起太子跟清溪之源這座江湖學府的的淵源,不過要說這段淵源,又得和朝堂扯上聯系,和官員舉薦制度有關,我從頭和你說起,好不好?”莊與表示洗耳恭聽。

景華道:“先帝設置官吏薦舉制,便是為了重人才而輕家世,原先推選官員人才,都是城州舉薦,監察考核之後,再将名單上報大奕,再進行考試遴選,而後分授官職。然而此制也難以避免名不副實、虛浮泛濫的現象,所以後來,大奕便在帝都設立學府,凡各地舉薦考核過的人才賢能,都要到帝都學府來當三年學生,也是能讓這些人才能更通學問策論,根據在學府的能力表現再則錄用,為保證學子質量,每位舉薦的學子與舉薦者連作,若三年後學子可得官職,期間學費有帝都學府自擔,若發現舉薦之人敗絮其中,不僅要舉薦者承擔費用,還要追加舉薦不力的責任。”

這個莊與明白,如今帝都和諸侯各國也大多沿用着這種人才官員選拔制度,隻是,薦舉學府制雖比薦舉制更為謹慎嚴苛,但在世家逐日架空朝堂大權後,這本該嚴肅的學府也逐漸淪落為世家争鬥的場地,成了世家貴子侵占朝堂的登梯,徇私舞弊結黨營私的事情屢見不鮮,如今當真是“高門華閥有世及之榮,庶姓寒族無過進之路”。秦國沿用的也是薦舉學府制度,莊與即位之後,他深見其弊,可迫于現狀不能大刀闊斧的改革,不過,他在這之上多加了幾條規矩,學府的學子無論得誰舉薦也不可直接錄用為官,每年春日,他親設考場,分考四試,分别是詩書、禮樂、數術、策論,其中時政題目是他考場現出,誰也做不得弊。文試之後還有武試,武試也分四目,分别是文章、兵法、武藝、實演。此外,各地州城也設學府,在秋日由地方官員進行考試遴選,按人才名單進都城學府,以備春選。

秦王此舉很得太子殿下的賞識,可惜大奕世家門閥遠比秦國複雜穩固,他隻不過提了一句選官改制,便慘遭彈劾。

景華繼續道“帝都學府我能操持的太少,我想用人,又不想重用太多世家無能子弟,恐一番心血,終重蹈覆轍,但我畢竟站在那高處,目下所見,皆是朝臣貴門。幸而授我武藝的師父,年輕時是從清溪之源出來的江湖人,他是為數不多以寒門身世在軍中博取功名升上來的人,得他指點,我才能夠涉身江湖,親見民生,也結了同清溪之源的這段淵源。”

他攏着炭火,笑道:“那時我也不過十來歲,哪兒見過什麼世面,又年輕氣盛,也鬧過許多笑話,不過,清溪之源真正的谷主,是個真正有智慧見識的世外高人,改天得空,我帶你去見見她,你見了便知,那傳聞中有大智慧的世外先生是什麼模樣。我叫她一聲先生,她便對我傾囊相助,她給了我樓千阙這個身份行走江湖,又讓我在清溪之源建造江湖學府,便是我在清溪之源那幾個弟子,亦是她為我掌眼挑選出來的。學府建造時也諸多波折艱辛,我又得江湖廟堂兩處奔波,帝都諸國四方行走,是先生為我全力打點,才能讓這學府立于江湖,聞名諸國,得見成效。”

莊與自然知道景華與清溪之源關系匪淺,但若不是他今夜坦白說起,他不會知道樓千阙便是景華自己,更不會知道清溪之源還有他一位世外先生。

莊與借着亮光看他,那燈燭在夜裡搖曳蒙昧,他卻像在這模糊的燈影裡再一次的看清了這個人,又像是覺得這個人更讓他看不清了,因為他不明白景華為何要把這樣隐秘的事情跟他坦白……

景華似是知道他所想,笑了笑,拿過爐邊的奶壺,給他碗中添了溫熱的鮮乳,自己倒了熱茶喝着,繼續說道:“清溪之源招收諸國學子,貴者議價,貧者論才,一則為平衡世家寒門,二則為謀事積錢累财,三則為我物色可用之人。所得人才,無論貴貧,皆可以谷主樓千阙和太子景華的身份為橋梁,送入帝都學府,其中有些人即便不能為我所用,亦是知根知底。朝堂上的老狐狸們自然知道我所為何,但我面上都是按着章程來走,并不偏頗世家寒門任何一方,而且随着我年歲見長,地位穩固,簡策四個也逐漸走入朝堂能把我做事分擔,那些支持我的年輕新臣入仕,我在朝中也有了勢力,又得天子撐腰支持,我在朝中說話有了分量,再不會再像小孩子一樣的任憑他們欺負了。”

景華把後面幾句話說的得意俏皮,莊與垂眸笑了笑,他跟前的碗中牛乳已經見底,醉酒的潮紅從他面上逐漸褪去,肌膚在蒙昧的燈影裡變的乳嫩瓷白,面頰上又沒了那惹眼的紅痣,潤紅的唇色就成了奪人目色的麗色,尤其是在笑起來的時候,眼梢處隻是微末绯紅,卻也成了捕獲人心的熱欲。

景華移開目光,這屋裡被火爐和地龍烘的悶熱,他松了松衣領,掩掉私底波動的爛欲熱潮,仍舊是正人君子的做派,繼續說道:“這回他們拿着我和你在吳國宋國的事大做文章,不過其中一宗罷了,不過是他們終于明白,我不會再像我的父親那般容易拿捏威脅,他們把彈劾的奏章堆上天子的案牍,就有人會把支持我的文折壓在上頭,他們再堂上說要廢儲另立,就會有人站出來為我争辯不平。我還會繼續把新臣送入朝堂,他們如今是我立于朝堂的勢力辨口,改日就是我變革天下的基石用才。”

莊與道:“官員人才是朝堂命脈,若得賢能,則天下清明,若拘奸佞,則江山動蕩。秦國如今的官吏選拔,也不過是穩腐朽而雕棟梁罷了,雖有成效,卻也難掩弊端,若想謀長久,必得先破而後立,而且這是要緊事,也急不得。”

他說這話都時候已經是強撐精神,秦王作息規律,很少熬夜,今夜先是夜遊烽火台,又飲了烈酒,早在沐浴後他便已經有了困意想歇了,隻是驟然知道了景華是樓千阙的身份,又聽他說起清溪之源的淵源,聽着新鮮才有了精神,陸陸續續也說了這般多的話,這會兒困意奄着靈台,疲倦和瞌睡一起泛起來,那晃曳在困倦的眼底,更添睡意。

景華見着他這般困倦乖巧的樣子,想抱他去睡,但終究不能,他探手過來,琢磨分寸,還是輕碰了他的臉頰,讓他清醒幾分,在燈影裡低聲道:“去睡吧,你睡裡間床榻,我就在這兒歇,侍候你的人不在,夜裡有什麼事情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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