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被她的酒氣熏得暈,回她:“不是啊。”
邱斓:“不是就買兩套啊,這玩意又不是真鑽,不貴的!他有錢。”
這不是貴不貴的關系,楚萱說:“這套還能用吧,短一點也沒影響……”
話說一半,她意識到這話有點不妥,東西是邱斓的,她不好自作主張阻止别人給她賠償,便說:“那這套給我用,你再新買一套,我們也是姐妹裝了。”
“也行。”邱斓又打了個嗝,揉了下胃。
楚萱看她動作,問她:“你胃不舒服?”
邱斓誠實點頭:“燒得慌。”
但她還不死心,揉着胃看向舞台說:“我去嗨兩下就好了。”
楚萱一把反拉住她:“别去了,等會别又吐了,你吃點東西,一天沒吃東西了吧?”
“吃飯哪有男人重要?”邱斓挑眉笑道。
“吃飯當然重要。”楚萱一本正經道:“回去吧,我們喝點粥,你别瞎折騰自己。”
“才不要!”
邱斓倔着一股勁,拉着楚萱就要往台上沖,但她今天運氣不佳,跟陸淮這邊因為腰鍊的事磨叽半天,那邊舞台上的精彩節目已經告了一段落,沒等到她們登台,音樂變化,跟顧客們貼貼過了的男演員們已經退了下來。
邱斓失望地罵了聲,興緻索然,胃裡的灼燒感卷土重來,她彎腰皺眉:“嘶——”
邱斓喝酒的次數楚萱見得多了,但從見過她這樣喝了後胃痛,再想想酒精中毒可不是玩笑事,楚萱當機立斷說:“我們去醫院。”
她拉着邱斓就走,陸淮上前拉了把她:“我送你們。”
楚萱沒拒絕:“謝謝。”
片刻後,陸淮的車駛入靜夜中。
楚萱解開打在襯衫底部的結,又将上下的鍊子都取下,也在邱斓身上取了一番,盡量讓彼此的打扮恢複得正常。
車在醫院急診停下,陸淮先下車,楚萱推開了車門,準備繞到邱斓一側去開門扶她,才走到尾箱,就見陸淮拿了件襯衫出來遞給她。
“幹嘛?”
“你最好穿上。”
楚萱不接,她已經放下了衣服,也解了腿環,還穿着安全褲,沒有任何走光的可能性。
但陸淮說:“你背上有酒漬。”
背上?楚萱下意識往背後扭頭,自然什麼也看不見。
她将信将疑地看陸淮,陸淮平靜說:“遮一遮。”
他的襯衫穿她身上就跟一件開了縫的連衣裙,比她的短裙還要長一截,楚萱迅速挽了下過長的袖子,跟陸淮合力将邱斓從後座上拉了出來。
所幸邱斓的情況并不嚴重,隻是空腹喝酒造成的急性胃炎,輸上液後症狀就輕了很多。
後半夜在醫院度過,次日天亮後陸淮将她們兩人送了回去。
安頓好虛弱的邱斓,楚萱從卧室出來時,陸淮又在她的展示櫃前觀摩她的作品。
“她沒事了,睡着了。”楚萱過去對他說,變相催他回去。
但陸淮似乎沒聽懂,點了下頭:“再觀察下,如果再反複就送醫院。”
見他不是打算離開的樣子,楚萱直說:“那你回去休息吧。”
陸淮擡手腕看了下手表時間,說:“陳初宴剛下飛機,就快到了。”
楚萱一驚:“來這裡?”
陸淮點頭,一臉不覺得有什麼特别的淡然,問她:“你要不要先吃點早飯?”
楚萱隻盯着他問:“他來這裡做什麼?”
陸淮反問她:“還能是為什麼?他女友在這裡。”
楚萱眉稍輕輕挑了下:“讓他不用來了,邱斓現在不能見他,醒了後也不會願意見他。”
“邱斓沒有因為誰去過醫院。”她話語背後是對陳初宴和他的不滿:“你這樣一味偏心地幫其中一方,沒有意義,也沒有意思。他們已經分手了。”
陽光已經攀上了窗棱,光芒将她戴着淺棕色美瞳的瞳色照得更淺,這似乎是一雙陸淮從未見過的陌生眸子,但其中的泠泠冷意他卻極為熟悉。
這冷怒模樣,分明是嫌他多事。
“你覺得他們能分得了?”陸淮問她。
她聽到他倆的事後第一反應也是覺得邱斓在開玩笑,他倆分不了,可親眼目睹邱斓的痛苦,為一個男人買醉、痛哭、病痛,她又覺得與其處成這樣,讓其中一方這樣受傷,兩人還不如斷了的好。
楚萱理智說:“有什麼分不了的?不合适的話當然可以分手。”
這樣随意,像分手就是件日常中再小不過的事,陸淮看着楚萱,總算親眼見識到了她的絕情。想必當初她對他,也是這種想法。
說不出心裡該是難過、不解、還是怨恨,他看着楚萱陌生的瞳眸,問她:“你把感情當什麼了?一場兒戲?”
沒想到陸淮突然将矛頭指向自己,楚萱警惕地看着他:“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