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所有女性裡面,膽子最大的一個。”邢峰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過獎了。”Susan不卑不亢地應道,“膽量比我大的女性,多如牛毛,我隻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更何況,進了社會你就能發現,‘鬼’不一定比人恐怖。”
“有道理。”
邢峰臉上的贊許之色,已經越來越濃。
話雖如此,最重要的那個理由,Susan卻并沒有選擇說出口——
她有必須要保護的人。
在确認蘇旻文的安全之前,她絕不能輕易倒下。
“到你了。”
Susan用手肘撞了一下站在身後的弟弟。
“……啊?”蘇旻文呆滞地看向Susan,明顯還沒反應過來,“我、我……”
他嗫嚅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來吧。”邢峰不耐煩地說道,“臭小子念叨了一路,我這種語文從來沒及過格的人,都快倒背如流了。”
他先是簡要地帶過了兩人進入小樓後的種種行為,然後,他直接跳到了關鍵處:“他半夜想去上廁所,卧室的燈打不開,我也叫不醒,于是,他隻能獨自前往。”
“廁所那盞燈,倒是可以正常打開,他在明亮的環境裡,放完水後,剛剛準備離開,就看見腳踝上,纏了一隻黑手。”
說到這裡,邢峰忽然停頓了幾秒,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被吓得立馬暈了過去,正好倒在馬桶上,還是我醒了之後,發現床上沒人,去廁所把他搖醒的。”
“結束了?”寇栾愕然地反問道。
“結束了。”
“……”
衆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說,這一對姐弟,雖然膽量差了十萬八千裡,但在異常狀況的處理上,卻是殊途同歸,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感慨一句“血緣的力量”。
“我補充一下,上完廁所之後,我認認真真地沖了水,而且,我暈倒的地方,是馬桶的邊沿,不是馬桶内部!”蘇旻文終于不再結巴,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他甚至連貫地說了一大段話。
語罷,他還偷偷地瞄了一眼姚芳華,生怕在女孩的臉上,看見類似嫌惡的神情。
幸好,姚芳華隻是低頭笑了笑,并沒有要遠離他的意思。
蘇旻文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我想了解一下大家出現意外的時間。”思索了片刻,寇栾提出了新的問題,“我應該是淩晨的兩三點。”
“十一點半。”Susan毫不遲疑地說道。
“我、我應該跟寇哥差不多。”蘇旻文回憶道,“浴室裡有鐘,燈亮了之後,我下意識地看了時間,是兩點一刻。”
“好。”寇栾點了點頭,“除了我們三個,應該還有一個人,同樣遇到了意外情況。”
“誰?”蘇旻文疑惑道。
“死者。”滕玉和好心地解答了他的疑問。
“哦哦……”
聞言,蘇旻文先是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他猛地拔高了聲音——
“什……什麼?死……死者?有人死了?”
“不是,兄弟,你沒看腕表啊?”
顯然,跟蘇旻文同行了一路的邢峰,也被他深深地震驚了。
“沒啊。”蘇旻文一臉坦然地說道,“我剛剛從廁所蘇醒,就被你拉到這裡來了,哪有時間看腕表?”
“看表還需要時間?”邢峰忍不住嗤笑一聲,“擡手,掃一眼,放下,結束。”
“……”
他竟然完全無法反駁。
說起來,腕表上的信息,都代表什麼來着?
蘇旻文開始冥思苦想。
見話題逐漸走偏,滕玉和望向寇栾,及時地将話題帶回了正軌:“你想知道死者的遇害時間?”
“沒錯。”寇栾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可惜不太容易推導。”
要知道,玩家基本都在零點,被拖入了強制的睡眠。
衆人通過交流,共同确認了這條信息。
而在零點之前,表盤最下方的數字,沒有發生變化,這是另一項事實。
也就是說,那名未知的死者,一定不是死在第一天。
由于玩家蘇醒的時間,普遍都在八點左右,死者的死亡時間,隻能被定位在零點和八點之間。
整整八個小時,委實是一個過于寬泛的區間範圍。
“關于這個問題,我可以給你答案。”滕玉和微笑着說道,“零點到零點十分之間。”
“怎麼得出來的?”
寇栾挑了挑眉毛,神色略顯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