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何典急忙否認,額頭上的冷汗順着臉頰流入脖子,眼神飄忽,抿了抿嘴唇,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鎮定開口。
“我是想過殺了這對狗男女,但我還沒來得及實施,至于丢了的那兩把刀我也不知道哪去了。”
中午休息那段時間足足有一個小時,足以作案,而那個時間點,何典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并沒有人證。
所以他的解釋很無力。
江峤不置可否,沒有再逼問何典,而是任由其他玩家列舉自己的線索。
除了客房與主人的房間,酒店還有許多遊樂設施,比如健身房,台球室,以及遊泳館等。
郁青直接從一個袋子裡,撈出濃密的長發。
“這是在遊館館的更衣室中發現的,就堵在排水口中。”
頭發上還夾雜着泥沙,亂遭遭的,還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
郁青毫不介意,拎着它從玩家身邊走了一圈,其他受不了味道的都紛紛捂住了鼻子。
這段時間都沒有客人入住酒店,因為前一陣子翻新,所以酒店暫停對外營業,那會是誰的頭發呢?
烏黑濃密,一看就是女人的頭發,把頭發撩開,還能看見許多塗指甲油的指甲片,零零碎碎,分布在每間女更衣室裡。
路明霜托着腮,目光停留在那一堆看着有些惡心的頭發上,這頭發是誰的呢?或者說,為什麼會在許久不曾使用的遊泳館内。
女主人懷孕了,不會去遊泳館裡遊泳,前台小姐以及保潔阿姨工作繁忙,更沒有時間去。
除非……是外面的人故意放進去的。
沒等郁青往下說,就被慕歌舉手打斷,郁青媚眼微眯,卻也沒打算跟慕歌計較,從路明霜旁邊坐下,慢條斯理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也去遊泳館了。”
隻是她與郁青錯開了時間,所以并沒有碰上。
她随手擰開了更衣室的花灑,噴湧而出的血液濺了她一身。
吓得她差點就跑了出去,好在她很快冷靜下來,俯下身沾了沾流出的液體,貼着鼻子一問。
并不是血。
更像是某種特殊的道具,常用于某些恐怖派對,亦或是演戲中。
換個角度想,若是入住進來的客人,在遊完泳後,拖着疲憊的身軀,走進更衣室裡準備洗澡休息,一開水龍頭,噴湧而下的竟然是鮮紅的血,毫無反應,吓得立馬退出去。
誰會去深究那是什麼東西,隻能去前台那裡投訴,甚至因為投訴的人越來越多,還會驚動酒店上層。
華港酒店的前身是南洋華僑建立的,鼎盛時期,這座酒店也隻是這位富商所有産業裡最微不足道的一個。
可過了這麼多年,後代不争氣,其他産業被敗得差不多,就剩這座酒店還在營業。
而這個酒店上層,也就是付爍的爺爺以及股東。
慕歌調查了近幾次股東對付爍的會議記錄,若是酒店再次出現這樣的事,那麼付爍就會失去酒店的管理權。
這也是為什麼付爍夫妻會暫停營業,選擇重新裝修翻新的原因。
隻是等慕歌說完後,她便拿出了一張全家福,指了指站在付爍夫妻後面的江峤,笑眼盈盈,隻是沒多少真情實意。
“江會長,這酒店原本的繼承權,是屬于你的吧。”
聞言,路明霜擡頭看着江峤,殊不知江峤竟然也在看着他,兩個人對視一秒後,都收回了眼神。
“嗯哼,那又如何?”
江峤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仿佛對慕歌所說的話毫不意外。
“是你在遊泳館搞的鬼?就是為了破壞酒店的生意,好讓酒店重新回到你手裡?”
錢鷹像是如夢初醒,張着嘴,隻是他看上去的樣子太傻,其他玩家都沒有搭理他的話,而是都好奇江峤會怎麼解釋。
像這樣的副本已經算是很公平的。
他們可以抱團取暖,就算兇手真的是高級玩家,也有機會赢。
但若真的是江峤,他們也怕投他後,離開副本會被記恨,誰都知道赫利公會是出了名的護短。
“嗤,我還不屑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這是什麼意思?不屑用手段逼付爍夫妻離開,反而要直接殺了他們?
“你和付爍為什麼不是一個姓?”
路明霜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江峤不是介紹自己是付爍的堂弟嗎?
江峤直勾勾看着路明霜,那張隐藏在黑框眼鏡裡的小黑臉,面露疑惑,格外有趣。
“他是個私生子,初中才被找回來,跟着他媽姓。”
付爍的母親小三上位後,他才有了進入江家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