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峤心癢癢的,像被羽毛輕輕拂過,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手指便放在了路明霜的臉頰上。
“你……你是不是想和郁青那樣耍流氓?!”
路明霜眼睛瞪大,往後退了幾步,退到床邊。
“什麼意思?郁青耍流氓?”
江峤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可是看着面前人的樣子,确實很好欺負。
脫口而出粗鄙的話,甚至不經過大腦,好像隻是想看看小木頭的反應,是會羞紅了臉嗎?還是隻能咬咬嘴唇,臉上露出羞憤的表情,卻又無可奈可呢。
“她怎麼耍流氓?是摸你了,還是說*你了?”
“你胡說什麼呢。”
果然如他所想,路明霜甚至整張臉都皺巴巴的。
“其實你是很喜歡的吧,說不定什麼都做完了,你才出來,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才沒有。”
路明霜下意識地辯解,說完後才發現,自己好像又陷入了自證,像以前自己被人冤枉了一樣,他們的惡趣味永遠不會得到滿足。
越是解釋,他們就越興奮。
想到這裡,他立馬噤聲,不再理會江峤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喂,你又不理我,現在還這麼早,我們聊聊呗。”
“聊什麼?”
“聊聊……你最後怎麼跑出來的?”
路明霜無奈,随口說了一句,“我陽.萎,行了吧。”
隻聽見江峤小聲嘀咕,
“……你陽.痿好像不影響她吧。”
“什麼?”
“沒沒,那我們再聊聊别的,比如你今晚投了誰?”
話音剛落,路明霜睜開了雙眼,若有所思,如果能從江峤這得到些線索,那麼也很大可能就能知道郁青投了誰。
他轉過身,側身看着江峤,濃密纖長的睫毛忽閃,把原本隻蓋在腰間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你先說。”
江峤沒直接回答,而是起身下床,從書桌的抽屜中翻找出一張照片,是一張全家福。
他指了指上面的年輕男人,輕聲說,“這是付爍的爸爸,也就是我大伯。”
路明霜點點頭,示意他接着往下說。
“你猜猜看,這個女人是誰。”
床頭燈的光線照在有些發黃的老照片上,容貌姣好的女人懷裡抱着一個小女孩,臉上帶着和藹的笑。
他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問道。
“這是……白萱芸嗎?”
小女孩沒有繼承到父母的優點,不能說多漂亮,有點平平無奇,眼神空洞,被人抱着也是毫無笑容。
他一下子便想到了白萱芸,那個打扮的很幹練,但總給路明霜一種不太堅定的感覺。
江峤點頭。
他今天沒有說出這條線索,就是想看看白萱芸的反應。
酒店近來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白萱芸搞的鬼,但這隻能證明她想搞垮酒店的生意,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她殺了人。
當年是江父把她們母女趕出家門,外祖家破産後,兩位老人接受不了,便自殺身亡。
她們母女隻能流落街頭。
可根本還是江父的問題,付爍與白萱芸也沒見過面,算不上血海深仇,好像沒到要殺了付爍夫妻的地步吧。
不過人的情感是很複雜的,若是把自己的仇恨轉移,也并不奇怪。
“她之前不是還以最低價格供應給付爍嘛,那些東西有沒有問題呢?”
江峤撐着半邊臉,思考了一下,這他還沒去調查過,隻能等白天去看看了。
“所以你投了白萱芸?”
江峤沒說是與不是,而是反問他。
“那你呢?”
見江峤不上當,路明霜又轉過身,留下一個後背對着他。
江峤愣了,怎麼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沒好氣地晃了晃他的肩,嘴裡還說着他這是過河拆橋。
可路明霜裝傻充愣,死活不搭理他,江峤就是不消停,看見這人竟然還戴着眼睛睡覺,伸手奪過,吓得路明霜猛然睜開眼,試圖奪回。
江峤微怔,看見路明霜露出的臉,眼神露出一絲驚豔之意。
那個白天黑黢黢的家夥,怎麼變得這麼白。
沉悶無聊的眼鏡下,隐藏着一雙裝滿星河的明眸,小巧的臉上長着精緻的五官,像湖水裡會引誘人主動交出性命的豔鬼,微微張開的嘴唇,幹淨通透,泛着飽滿的色澤,豔麗無雙。
就連露出驚恐的神情,也讓人着迷。
“你……你挺好看的,怎麼戴個這麼醜的眼鏡。”
江峤以前覺得自己從來不看着臉,在他眼裡,所有人都長一個樣,甚至還會嘲諷那些喜歡用自己的長相抱大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