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昨日的故事遠比我預想的要有趣。”
迪盧克微微皺眉,斜視着凱亞:“……你隻需要知道,騎士團辦不到的事,有人辦到了。”
兩人僵持着,誰也不肯先移開視線。
東方晴君看了看凱亞,又看了看迪盧克:“……你們兩位,是很親近的關系嗎?”
迪盧克僵了一瞬,看向東方晴君:“不是。”,凱亞扶額,露出和氣的笑容:“哈哈,東方小姐的眼光很獨特啊。”
琴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輕輕地歎息,旁邊的熒和派蒙則是一臉茫然。
溫迪貼到東方晴君身側,輕聲:“有時候太過敏銳,也很可怕呢。”
東方晴君撇了撇嘴:“……”
沒說錯,但也沒說對嗎?看來這兩個人同樣有着不可言說的過去。
背負苦痛之人,手中揮動的劍刃總是會更加沉重……
——濃烈的黑色瘴氣肆虐開來,宛若厲鬼哭嚎盤旋。
少年單薄的身軀上血迹斑斑,因刻骨入髓的痛苦而痙攣着,掙紮着。
他拼盡全力擡起頭,金色的雙瞳裡是滿溢而出的悲楚與凄然。
幾近嘶啞的咆哮中充斥着深切的決絕。
“别碰我——!”
……
“好啦,大家都餓了吧?”
溫迪笑盈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東方晴君瞬間從噩夢般的回憶中清醒。
胸口殘留着隐隐的刺痛,強烈的不安盤踞上心頭。
他還活着嗎?他……選擇了活着嗎?
“我和琴團長去一趟大教堂,歸還天空之琴。”溫迪往城内走去,回頭看了眼東方晴君,“你們先去獵鹿人餐館點菜吧。”,琴跟在他身後:“凱亞,交給你了。”
“……嗯。”東方晴君有些失神地站在原地,一旁的凱亞則拍着胸脯,邁開輕快的步伐:“放心吧,正好我也打算好好犒勞自己一頓呢。”
“好耶!要吃飯了——啊。”正要往前沖的派蒙突然掉頭,飛到東方晴君身邊,有點扭捏地擡眼看着她,“剛剛你和賣唱的初次見面的故事……還沒講完呢,我可好奇完整版了。”
“……”東方晴君側目,露出淡淡的笑:“喜歡聽有趣的故事呀?那等之後去璃月的路上,我慢慢講給你聽。”
沒事的,他一定還在守護着璃月。
這是我們的約定。
“真的嗎!好期待呀!”派蒙開心地在空中轉圈圈,前方的凱亞轉過頭來:“嚯,小家夥這是怎麼了?”
派蒙飛上前去:“嘻嘻,秘密~”,凱亞捏着下巴,思索着:“那還真是讓人忍不住好奇,我用凱亞秘制果香烤串作為交換,能透露一點嗎?”
“果香烤串聽上去好好吃……啊,不、不可以!”派蒙非常猶豫地擺手,凱亞笑得爽朗:“哈哈哈,開個玩笑,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
“那我還能吃到秘制烤串嗎?我、我可以用小金庫請你喝酒!”
“哦?聽上去是筆不錯的買賣。”
調整好心緒的東方晴君正準備跟上去,卻被迪盧克擡起的手攔了下來。
“迪盧克?”東方晴君有點不解,迪盧克看了眼前方,熒跟随着凱亞和派蒙,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
迪盧克随即壓低聲音:“晴君大人,可否讓我護送你們前往璃月?”
“啊?”東方晴君立刻會意,笑着擺了擺手,“如果你是擔心我的傷,真的沒什麼的。”
“這一路也用不了幾日,況且眼下蒙德剛剛經曆災亂,這裡更需要你。”
“如果深淵教團真的不再打蒙德的主意,西風騎士團還是能應付的。”迪盧克猶豫了一下,“晴君大人……其實關于先前您和風神大人遭遇愚人衆一事,我猜測你們有所隐瞞。”
東方晴君怔了一下:“什……理由說來聽聽。”
“因為愚人衆插手蒙德的目的絕不會止于天空之琴,或是風魔龍。”迪盧克的眼神既沉靜,又專注。
“所以先前您對深淵教團目的的部分推斷,我認為用在愚人衆身上或許也能成立。”
東方晴君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太過敏銳,有時候的确還挺可怕的。”
“我絕對無意冒犯。”迪盧克眼中閃過一絲急切,微微低下了頭,“我遵從二位的所有決定……隻是若接下來的旅途仍存在某些危險,還請允許我随行。”
“……”東方晴君注視着眼前的紅發劍士,嘴角上揚:“那照這麼說,你就更應該好好守在蒙德了。”
這位酒莊老闆的身上,究竟還藏着多少驚喜呢?
“因為此次巴巴托斯不會跟我一起去璃月。”
迪盧克擡頭,面帶疑惑:“風神大人不去?”
“具體的原因我暫時不好向你解釋,但你隻需要守護好自己的神明。”東方晴君若有所思。
巴巴托斯的身份已經暴露,如果那愚人衆真的去了璃月,反而會打草驚蛇,何況他似乎有意放過他們,那就更不能帶上他了。
迪盧克眉頭緊鎖,欲言又止。
“對了。”東方晴君突然眼神一凜,“你似乎知道不少關于愚人衆的事?”
“……有些淵源。”迪盧克垂眸而并未察覺她的變化,他眼神黯淡了幾分,“如果您想知道的話,我随時可以将一切都告訴您。”
“我不想強行揭開你的傷疤。”東方晴君上前一步,“但或許你知道此次前來蒙德的愚人衆當中,為首的是一個金發女人?”
迪盧克擡眼:“您說的應該是執行官第八席,代号[女士]……!”
東方晴君已近在咫尺,身上瞬間散發出的威壓令驚覺的迪盧克本能地後傾了幾分身體。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