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令?”
“奶油杏仁糖。”
滴水嘴石獸向一旁移去,露出後面的自動螺旋樓梯,麥格教授急匆匆地拾級而上,走進樓梯頂端的栎木大門。
大門後面是一個寬敞的圓形房間,牆壁上挂着霍格沃茨曆任校長的肖像。福克斯栖息在木頭架子上,長長的尾巴像火焰瀑布一般灑落下來。
巨大的木質辦公桌後面,鄧布利多樂呵呵地坐在那裡,仿佛已經預料到等待麥格的到來。
“日安,米勒娃。”
“總算在辦公室見到您了,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單刀直入地說,“或許您最近有了解過佩妮·伊萬斯的情況?”
“非常樂意聽您給我講講。”
鄧布利多屈指敲了敲,辦公桌旁飛來一張扶手椅,他的面前多了兩杯滾燙的熱茶。
麥格教授沒有落座,她在校長辦公室的空地上踱來踱去,瘦削的下颌繃得緊緊的。
“整整一個月了,佩妮·伊萬斯沒有展露出任何能證明她是一個巫師的能力。”
“前段日子,她與波特在門廳決鬥——用拳頭,然後被布萊克一個沒有命中的石化咒吓昏過去了!”
鄧布利多颔首:“我從波比那裡聽說了。”
“噢,當然。”麥格教授不客氣地說,“不過有件事您大概還不知道。”
“上周,她在我的變形課上,把火柴偷換成了針。”
麥格難以置信地提高音量:“一根麻瓜用的手縫針!跟她一樣沒有任何魔法氣息!她以為我看不出來!”
“并不是我有偏見,可佩妮·伊萬斯就和她母親形容得一模一樣。”
“現在,她甚至抛棄了誠實!”
“這麼說,您在那孩子身上完全看不到可能性?”鄧布利多若有所思。
“别把我帶偏。”麥格教授稍微冷靜了一些,“問題在于,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麻瓜!她應該呆在麻瓜的世界而不是霍格沃茨!”
“就算您通過一些方法讓她不受麻瓜屏蔽咒的影響,可這毫無意義!佩妮·伊萬斯的魔杖發不出任何咒語,飛天掃帚在她手裡也隻能用來掃地,她甚至不能單獨熬制魔藥,隻能做出一鍋臭烘烘的鼻涕蟲湯!”
麥格教授閉着眼深吸一口氣。
“我和其他教授溝通過了,我們隻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您。”
“為什麼佩妮·伊萬斯的名字,會出現在準入之書上?”
“我去塔樓查看過了,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每一年,我都會根據準入之書給将滿十一周歲的巫師寄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準入之書上的魔法強大而嚴格,它不應該、也不可能接納一個麻瓜的名字!”
鄧布利多沉吟了一會兒,最終簡單明了地說:“我猜測,有人僞裝了一起魔力暴動事故。”
“什麼?”麥格教授不敢相信地快步走上前,雙手搭在鄧布利多的辦公桌上。
“我與伊萬斯小姐交談過,她在寫完入學申請信之後并不知道如何寄給我,最終把它丢棄了。或許是有人順勢而為,讓一隻蔔鳥将那封信送到了我的辦公桌上。那日我不在,阿芒多目睹了一切。”
“伊萬斯之所以從高空墜落,也是因為蔔鳥将我的回信銜到了高筒煙囪上。”
“有人刻意讓伊萬斯處于險境,用自己的魔法保護了她,并且通過回信上的落款呼喚我去往她身邊。”
“當時她的周圍萦繞着一股強大而親和的魔力,但顯然不是來自她的體内,這樣的障眼法甚至不能騙過一般的巫師。我想,對方一定還使用了其他辦法,讓佩妮·伊萬斯的名字出現在準入之書。”
“能使用古老的召喚咒,甚至還能騙過準入之書……”麥格憂心忡忡地說,“這究竟是什麼人?目的是什麼?”
“我們現在讓伊萬斯入學,豈不是正中下懷?”
“對方的情況尚不明确,但我認為,既然佩妮·伊萬斯的名字出現在準入之書上,讓她繼續一無所知地留在麻瓜社會,我們很難預料到會發生什麼。在霍格沃茨,一定程度上也保護了她的安全。”
“您應該有注意到,”鄧布利多意有所指地說,“最近的局勢也不太平。”
壓抑的沉默開始蔓延,茶水依舊氤氲着熱氣,偌大的辦公室安靜極了,隻能聽見福克斯偶爾從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哧哧聲。
麥格教授擡頭望向牆壁上裝睡的曆任校長肖像,菲尼亞斯·奈傑勒斯的相框空空蕩蕩。
麥格不由得慶幸他此刻不在,如果讓他聽見一個麻瓜進了霍格沃茨讀書,保不準能将這位斯萊特林出身的老校長氣活過來。
鄧布利多撿了一塊奶油杏仁糖,慢慢剝開糖紙,用輕松的口吻說道:
“還有一種可能,我的猜測完全錯誤,伊萬斯小姐的魔法潛能埋藏得很深也不一定。”